但他还是重新将面具戴好,跟着那人走了出去。

他一路跟着,七弯八拐,最后走到了一处宫殿。

若是段晏舟在此,肯定会惊讶出声,这座宫殿居然和京城的御书房一模一样,连大小都相同。

此时,龙椅上正坐着一个人,身穿龙袍,可头上却梳着一个道士发髻。

此人正是当年的安王世子。

面具男垂首缓步入殿,单膝跪地,以倭寇语道:“参见父皇。”

语毕,一只精致的玉如意如利箭般擦着他的额角飞过,“哐当”一声砸落在地,碎成几段。

龙椅上之人怒目圆睁,声若洪钟:“蠢货!此地仅你我二人,用大周话!”

那声音仿若携着千钧之力,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震得面具男耳中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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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男身形微微一震,却依旧沉稳地重新跪正,改用大周语言,毕恭毕敬地再次行礼:“参见父皇。”每一个动作都尽显恭顺,不敢有丝毫懈怠。

龙椅上的男子微微倾身向前,目光如炬,似要将面具男看穿:“查清楚了没?那小老鼠究竟如何潜入此岛?”

其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只要面具男的回答稍有差池,便会降下无尽怒火。

面具男头更低了些,语气平和而沉稳:“儿臣已派人彻查。那人登岛后,唯去过海沙岛与灵风岛递送物资,故而当前正着重排查此二处。”

龙椅之人闻之,眉头紧皱,眼中的怒火似要喷涌而出,他缓缓站起身,龙袍随之而动,发出轻微的簌簌声,却似在这寂静的大厅中掀起惊涛骇浪:

“废物!连个小小奸细都查不出,留你们何用?待查明是何人走漏风声,相关人等一律格杀勿论!”

言罢,他双手背于身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具男,强大的气场如实质般弥漫开来,令人窒息。

面具男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举或有不妥。他们追随多年,虽有失职,然平日亦兢兢业业,诸多事务皆赖其力。若一概惩处,恐岛内人心惶惶,事务运转亦将受阻,还望父皇斟酌一二。”

龙椅上的人微微一怔,旋即冷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讥讽与严厉:

“你知道为何你当初没救老三,朕不仅没有责罚于你,还大肆褒奖于你吗?”

老三就是曾琪,当初被段晏舟所杀。

“因为朕深知你以往太过妇人之仁,做事优柔寡断。如今不过是些许手下,你竟也想放过,可知道如此行径,一旦发生变故,我们便会后患无穷。”

面具男听闻,眉头紧蹙,嘴唇紧抿,依旧沉默不语。

龙椅上的人缓缓起身,走下台阶,亲自将面具男扶了起来,语气稍稍缓和了些,却仍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朕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莫要让朕失望,朕的苦心,你需得明白。这天下大业,需你我父子携手共创,切不可因小失大。”

说罢,他紧紧地握住面具男的肩膀,目光如炬地直视着他的眼睛,似要将自己的决心与期望全部灌输进去。

他接着说道:“这一次查出来之后,海沙岛与灵风岛这两地,你就亲自带人去歼灭。务必将隐患彻底清除,以绝后患。”

说话间,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具男,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与决然。

面具男嘴唇微微颤动,似有犹豫,但在那犀利目光的注视下,最终还是低下头,沉声道:“儿臣遵命。”

那声音虽低,却也带着一丝无奈与服从。

待身后的门一关,面具男回到自己寝宫。

此刻,他整个人像是卸去了重负一般,身子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他带着些许颓废地走到床边,伸手缓缓拿下自己的面具。

他只觉得他的父皇和这面具一样,沉甸甸地压在他身上,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当他把面具拿下来时,若是此时苏婉清在此,肯定会惊呼出声,怎么可能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