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仅骂徐浪他们是饭桶,还把我和跟着我的朝中官员,如曲侍郎他们也骂了,能用这些饭桶的,不是饭桶就是有眼无珠,你是这个意思么?”
林哲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
“最不应该的,就是你就算要做局杀人,也要做的认真一点,狮子搏兔也要用尽全力,不要出纰漏,刑部讯审司那边那么大的把柄,就不会被人抓住,你连安排个人等在讯审司那边做原告和人证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我……我已经安排了,只是我安排的那个人以为只是去讯审司那边走个过场,露个面打个招呼就完事,所以他还没有等到严礼强他们回来就先离开了,刑部那边的人知道那个人是我安排的,所以那个人离开的时候也没拦着,以为陈郎中一来就能把人弄到牢里……所以……所以……”
“所以现在连刑部尚书都被皇上叫去训斥了整整半个时辰,被骂得狗血淋头,灰头土脸,被罚了一年的俸禄,还要写自陈表,陈郎中下午就被罢官待审,整个刑部都在地震,皇上现在正拿这件事大做文章,要整饬刑部,已经让大理寺,督察院,刑部三司一起审理严礼强的案子,短短半日,这件事已经传遍帝京城,闹得帝京城满城风雨,人人都在看我林擎天的笑话,在背后指指点点,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林哲口干舌燥,手心冒汗,“我……我……”的说不出话来……
林擎天突然叹了一口气,返回到自己的书桌之后,轻轻摆了摆手,“看来这几年你在帝京城过得太自在,太安乐,都忘了帝京城是什么地方,该怎么做事了,明天你就回海州吧!”
“是……伯父……”林哲有些踉跄的离开了林擎天的书房,整个人失魂落魄,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小小的一件事情,在发酵起来之后,短短半日就弄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今天,几乎毫无征兆的就成为了他人生之中最大的一场滑铁卢。
海州是林家的老窝,返回海州就是回家,因为林擎天没有子嗣,所以在林擎天身边和在海州,他在林家的地位是完全不同的,这其中的微妙,只有他们林家的人最明白,想到这次自己回到海州之后家中的那些堂兄堂弟的样子和林家的一干长辈看自己的眼神,林哲的心就忍不住抽搐了起来,红着眼,咬着牙,面容扭曲,像欲择人而噬的野兽一样,从喉咙和牙缝之中低低的吼出了三个字,“严礼强……”
在林哲的逻辑里,自己想要干掉你,而你居然敢反抗,不按照我给你的剧本来,还弄出这么多麻烦给自己,这就是你最大的罪,罪该万死……
就在林哲离开林擎天书房的时候,宰相府里的一个管事,就和林哲在走廊上擦肩而过,微微对着林哲点了点头,然后就直接来到林擎天的书房,敲了敲门,在听到书房里的人让自己进去之后,那个管事才走进书房之中,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了一份折子,摆在了林擎天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