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显然,三党包括方从哲也不想事态扩大,他们选定的这28人名单是有针对性的,不是一网打尽,甚至都不是重拳出击。
“其实三党和东林并无两样,都是瞻前顾后之辈。”田尔耕的性子也不喜这般做事。
“做事留一线,将来好见面嘛。”
魏良臣打了个哈哈,他无所谓这次是不是打击左光斗、杨涟,因为他清楚就算这次把左、杨弄出京,朱常洛那胖子一登基这帮人还会回来,到时还都是带着光环回来的。
他关心的是不是如三党所言,只要扳倒子名单上这28个家伙,方从哲的内阁就稳如泰山,朝堂就不会再出妖蛾子事。
离万历驾崩也就剩两年时间,这两年对于魏良臣可是十分重要关键的。
“东林党在外说方从哲是庸官,却不知这庸官是便宜了他们。换一个如张江陵、沈一贯这样的相公,恐怕就不是28人这么简单了。”
田尔耕说的是实在话,方从哲性格未免太软,心肠着实不够硬。
“方阁老自有他的考量之处,我们也不必为难。”
想到泰昌驾崩后方从哲就和东林党结盟闹出移宫案,结果天启位子一稳东林党就翻脸不认人把方从哲撵走,魏良臣便觉这位方阁老其实也不是个可靠人选。
但如今也只能指着这位方阁老替他在京压两年场子了。
“这样吧,”
魏良臣提笔在名单上一增一减各一人,增的是刑部提牢主事王之寀、减的是翰林院编修、左中允孙承宗。
田尔耕问及缘由。
魏良臣给出解释:“王之寀小人也,妄想借梃击案诬陷贵妃娘娘实是可恶,可借本次京察以贪酷为由削职为民。那孙承宗则是陛下为皇长孙亲定的老师,听说东宫对其厚重,皇长孙也甚喜承宗,咱们不可轻动。”
对此,田尔耕深以为然。
提起那孙承宗,魏良臣也有些遗憾,当年他曾想拉拢这个未来帝师,但可惜没有成功。也不知将来这帝师是否还会是他叔侄的敌人。
“此番事了,公公便要再次出海?”临走时,田尔耕问了魏良臣以后的打算。
“陛下托负海事,咱哪敢不办。不办的话也没钱使,没钱使的话,陛下还不打杀了咱。”魏良臣苦笑一声道。
田尔耕犹豫了一下,道:“海事固然重要,但公公也不能久离京师。”
“田兄心意,咱家心领了,这京中的事情以后还要多请田兄费心,将来咱家若有为秉笔之日,必为田兄争那大都督一职。”魏良臣凝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