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坐下说,咱家就是想帮你,也无从帮起啊。”魏公公轻叹一声,神态很是诚恳的看着赵家儿媳,这神态之中又有几分为难,迟疑。
“这…”
王月娥迟疑了下,许是魏公公眼神的诚恳让她重燃希望,以为公爹有救了。一下有了些许精神,缓缓从地上站起,很是顺从的坐在了椅子上,两手轻轻的放在了肚子之上。
“我知公公定会因此瞧不起我,但还请公公发发慈悲,放我家老爷回去,也给我母子一条生路…”
事情说出来之后,王月娥也没有什么好羞涩的了。反正老爷不回去,依丈夫赵建元的脾气,她母子肯定没有活路。
此次来扬州,她也是孤注一掷,破釜沉舟了。
甚至,她都做好魏太监不肯放人,就纵身从这醉元楼跃出,一死了之的准备。
这样,死后,她还能得个“节女”、“烈妇”、“孝妇”的名声,而不是如被赵建元赶出家门,叫千人指,万人骂,叫娘家人从此在泰州抬不起头来。
哪怕,娘家人很可能知道女儿在赵家经历了什么,但只要不被人当面指出,娘家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然而,只要事情被捅穿,娘家人便再也没有脸面了。
王月娥不想连累娘家,也不想死,她只能将自救的希望寄托在这个比他小几岁的年轻太监身上。
钱没了可以再挣,老爷没了,她就真的完了。
魏公公两世为人,不知看过多少八卦,乡野趣事,对这公公与媳妇间的事,自是看的开,也知道当事人内心的真实想法和种种顾虑。
眼下,这还是个礼法吃人的时代,不比后世那般开放。赵家儿媳能对自己这个外人,甚至是罪魁祸首吐露隐私,可见这个女人其实也无路可走了。
本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的心思,魏公公决定好生安抚这个可怜女人。
“你错了,咱家不以为你有什么丢人的,也不认为这事怪在你…唉,这人啊,总有过不去的坎,也有说不出的苦,有些事情,真的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都说不出啊…”
说话间,魏公公把自己的椅子往人赵家儿媳那边挪了挪,双方隔着大概一腿之距。
如此距离,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