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哪敢开,对方这赌法他手脚再好,也得输他一把。可这一把要输了的话,赌场倾家荡产赔不起,他小命多半也得搭进去。
“公子真要赌?”
张爷阴沉着脸,他已经给这小崽子面子了,这小崽子还不晓得好歹,未免不识抬举了。
“当然。”
魏公公头也不回。
“那好,老吴,你陪这位公子玩玩。”张爷也是个豁得出去的泼皮汉,对方要玩到底,就陪他玩到底好了。
一众赌客此时却谁也不敢下了,都紧张的站在那看着,谁都看得出,今儿这赌场怕是要有大事发生。
荷官提心吊胆的缓缓掀起碗盖,自己都不敢看。
这把,还是个小。
张爷舒了口气,荷官也松了口气,然后那公子哥却看也不看,只一挥手,顿时银袋又不住外里搬,转瞬,竟堆成了座小山。
这一回,怕足有十万两。
如此多的银子堆在屋内,直把赌客们都挤得没地方站了。
张爷的脸色此时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那荷官则是血白血白,都不知自己是怎么颠的碗。
“开!”
魏公公喝了一声,不想这声刚喝完,那荷官却突然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人不敢开,不敢开。”
张爷见了,顿时脸色一变。
“你不开,小爷自己开好了。”
魏公公哈哈一笑,伸手去掀碗盖,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碗中赫然是五五六,大。
“是大,是大!”
王大力看的呆了,激动的跳将起来。
张爷的面色更是难看,荷官都不敢看他,反而心里好像踏实许多。
“我赢了,赔钱吧。”魏公公扫了眼银堆,嘿嘿一笑,“你们得能拿秤来称才行。”
“小赤佬,你存心找麻烦是吧!老子告诉你,莫管你什么来头,在这里也别想砸场子!”张爷如何会赔钱,已是暴跳如雷。
“我怎么就是砸场子来呢?”魏公公冷笑一声,“刚才小爷我输钱时一句话没说,你们赢的也高兴。现如今小爷我赢了钱,你说我是找麻烦,砸场子来的,这是何道理?…怎么着,你是不是不准备赔小爷的钱?”
“扑你个老母,输了就赔钱!”王千总气势逼人。
“吾赔你娘个额比!”
张爷气的破口大骂,“小赤佬,你妈勒个搓比,也不打听听这是哪个人的场子,真是瞎了你的眼睛,老子不收拾你一顿,叫你晓得个好看,你他娘个额比的不知天高地厚!…”骂到这里,目露凶光,朝众手下吼了声:“把这帮养的腿打断,沉下吴淞江!天塌下来老子顶!”
然而,其身后的众打手听了这话,却是谁也没敢动。
“你们聋的了啊!”
张爷惊怒交加,转身一看,后面的脏话硬生生的勒在了嗓子眼。
只见那帮打手后面,二三十个汉子正拿刀阴侧侧的顶着他们的后背。
“输赢是兵家常事,不就是赔点钱么,至于喊打喊杀么,还把咱家给沉吴淞江?厉害了!”
魏公公从桌上拿起自己的玉扳指,一边套一边对身边的王大力道:“千总大人,人家要把咱家沉吴淞江,你说咱家怎么办呢?”
“啊?”
王大力一脸愕然,不知道眼面前这位公子哥怎么一口一个“咱家”的,那似乎是宫里太监的称呼啊。
“那个谁…”
见王大力没弄明白状况,魏公公也不急着与他说什么,指了指那个叫嚷着要把自个沉江的中年男人,鼻子一抽,道:“咱家不和你一般计较,你赶紧把账给咱家结了,咱家还有事呢。”
言毕,想起什么,转身朝正发呆的王大力笑了笑:“千总大人要不嫌累,这屋里的银子就都归你了。”
……….
七两多下去了,带着酒意写的,有什么不通不顺的,明天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