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中窥豹,一个赵盛杰就给李三才献了那么多钱,这运河两岸又有多少赵盛杰呢。
“有一便有二。”
良臣看完赵盛杰的供词后说了这么一句。
田尔耕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名单上那么多人,突破一个就能突破第二个,用不了多久,有关李三才贪脏枉法的证据就能整出数十份来。
这就是效率,五党费那么大精力都不曾得来的证据,厂卫一出便能手到擒来。
田尔耕问如何处置赵盛杰,大明律法对于行贿罪可是模糊着。
良臣摆手说放人,怎么请来的就怎么请回去。
田尔耕却是有些担心,认为若是现在就放人,难保赵某人不会去找李三才,告之发生的一切。
按田尔耕的想法,应将赵盛杰扣留,作为人证以待皇帝问询。
良臣却不这样看,认为没必要把人扣着,大胆放走就是。
田尔耕甚是不解。
良臣微笑道:“这就要看镇抚如何做这个势了。赵某人若知道李大相公自身难保,只怕就要明哲保身了。”
田尔耕明白了,这个势,于其说造,不如说是穿。
他身上那套锦衣卫的千户袍服就是最大的势。
这势来自于天子。
这势造好了,如赵某那种精明之辈,怕就得揣磨上意了。
若没有皇帝的授意,锦衣卫如何敢查李大相公?
让赵盛杰自己揣磨,要比把人扣下好的多。
至少,不会有屈打成招的说法。
不过想到若这样做,有欺君之嫌,田尔耕心下难免有些打突。但事情若成,有司礼大珰金忠相助,谋入北镇之事定有眉目,这心下便也不再迟疑。
他也是个敢作敢当的人,要不然当日也不会答应金良辅。
拿下了赵盛杰,自是要再拿下李全德。
打铁趁热,李全德是李三才通州老家的二管事,家主有什么不法事,想来这位二管事也能知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