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的笑,幸灾乐祸的笑,让人恼羞成怒的笑。
尤其当他转头,对方彻底看清他的姿势跟憋红了却还在努力板着的脸时,那明显的惊讶,以及更加明显的笑意,还有微微挑起的眉毛,都让时铭大冬天里燃起了一把熊熊烈火。
很好,想吊起来狠狠打一顿的人除了喻黎,现在又多了一个。
不过现在首要任务,是怎么让自己体面地下来。
“要帮忙吗?”男人又问了一遍。
“……”时铭板着脸,咬着后槽牙固执道:“不需要,滚。”
男人居然真的很听话地滚了,转身就走,正当时铭觉得这人还不错的时候,对方去而复返,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是一个精致又漂亮的红木圆凳。
男人慢悠悠将圆凳放好,端端正正往上面一坐,随即抬头,饶有兴趣地看时铭在这里自挂东南枝。
时铭:“…………”
不是,他有病吗他?这货特么谁?
哪个王八羔子!!!
时铭本来力气不够,已经憋得满脸通红了,现在直接气成熟螃蟹了,声音都发抖:“你……你给我滚!”
顾九京两只手放在膝上,顿正地坐着,眸色清冷,嘴角没有弧度,却总是让人觉得他在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天色太暗,以及时铭那点儿近视有关,他其实不大看得清男人的脸,但他就是觉得对方在笑。
越看,时铭越觉得对方在笑话自己,咬牙道:“你滚不滚!”
顾九京并没有被威胁到的模样,语气从容:“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没在宅子里见过你?”
时铭恶狠狠地瞪着他,没有说话。
不是不想说,是说不了,他怕一开口就掉下来。
感觉挂这几分钟,他八块腹肌都要练出来了。
底下的男人却仿佛看不出他的煎熬,望着他,颇为好奇道:“几岁了?进来做什么?”
时铭死死瞪着他,还是不说话。
顾九京这回也不说话,皱眉盯着他瞧了好一阵,忽然道:“哭什么?我又没扒你裤子。”
时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