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
陈东看着走进来的人,愣了下,下意识挂断正在拨通的电话。
然后扭头去看小沙发上坐着的时铭。
时铭早在开门声响起的那一刻就抬头了,目光落在一身黑色休闲西装的男人身上,上下扫了一圈后,微微皱眉。
这模样不太像刚从宴会上赶来。
“九爷,时先生下午的时候已经退烧了。”林阮看见他,眸子似乎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说话声都比对着别人要洪亮些,“早上输了液,中午跟晚上的药都吃了,好好休息很快就能好了。”
时铭跟陈东不约而同看向似乎有些雀跃的他,然后又看向顾九京。
最后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
什么都没有说,但好像什么都说了。
陈东:你情敌?
时铭:你爹。
“时先生今天有好好吃药输液,但他也有不听话的,他偷偷喝冰饮,不忌口、午餐秦姨做的粥没有吃很多,点了加麻加辣的麻辣烫……”
林阮这会儿都不断断续续结结巴巴了,在时铭跟陈东震惊的眼神下,开始细数时铭这一整天的‘罪状’,告状告的一点不含糊。
“还有,他输液的时候自己把留置针拔了,手背青了。”
“……”
时铭目瞪口呆。
陈东惊掉了下巴。
然后轻轻推了下他肩膀,小声呢喃:“不是,他这一天不会都盯着你吧?既然不让你吃,怎么一开始不说?”
时铭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微微皱眉,带着几分不确定道:“可能怕我踹他。”
陈东震惊地扭头,“你踹过他?”
“我就踹过你。”
陈东立即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直到时铭面无表情说完了后半句,“谁让你天生属摩托车的。”
——欠踹。
陈东脸上的受宠若惊变成了伤心。
顾九京已经听完了林阮一气呵成的告状,微微偏头,看了眼沙发上的时铭。
时铭一脸平静,甚至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坦然无畏,反正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显然根本就不在乎林阮将这些事告诉他。
顾九京又不是他爹,他怕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