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定王:“京兆府尹所受理的小院杀人案,就是侧妃身边的婆子查到锦鸢身份,怕臣为此迁怒侧妃,才犯下的杀人案!甚至为了致锦鸢于死地,揭发锦鸢曾为沈家婢女一事!臣意外见过锦鸢那孩子几面,看着温顺乖巧懂事,见了她就忍不住多关心几句。陛下——”南定王言辞恳切,眼中生出泪花,“陛下也有孩子,当知一个父亲得知孩子生病、受苦受累,心中如何心疼!更何况臣与锦鸢失散二十余年!”
说到情绪激动时,南定王撩起袍子再度下跪,“本以为万家一脉要断送在臣的身上,谁知苍天垂涎,让臣得一女儿!陛下!臣从不曾恳求陛下任何赏赐,今日,请陛下看在臣这些年效忠陛下、大夏的衷心,恳请陛下恩赦臣的孩儿!”
他深深叩首。
等着陛下裁定。
眼前的回应迟迟才来。
听见这位陛下用犹豫的语气道:“但终究她在沈家多年……”
南定王:“臣愿以性命作保,臣的孩儿绝不会有一丝异心!”
陛下面有为难之色。
伸手试图将南定王扶起来,“朕也不愿相信她会有异心,更何况她不只是你的女儿,腹中还有赵家的长孙。可……如今京中、大夏的安定来之不易,她的夫君是大夏的大将军、生父是朕的一品军侯,朕——身为一国之君,不得不谨慎行事啊!万荆,望你体谅朕的难处!”
南定王从未像此时这般失望过。
眼前这位陛下——
就是他们当年扶持上帝位的圣君!
哪怕当时的兄弟一个个都不在了,他也不曾怀疑过当初他们的决定有误。
直到现在!
陛下何尝是因锦鸢的身份,分明是忌惮他与赵非荀手握大夏军权,两方通过锦鸢结成利益联盟,军权、民望过高,会危及陛下——
他一心为大夏、陛下,激流勇退,放任自己当了二十多年的闲散王爷,甚至为令陛下安心,他放弃子嗣;在陛下需要他的时候,自己二话不说重返战场。
可他换来了什么?
换来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