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吓得连忙掩住锦氏的口,低声道:“侧妃喝多了!”她起身,匆匆走到敞开的窗口,朝外左右看了眼,见无人在外后才合上窗子,回去劝道:“姑娘也累了,快躺下歇息罢。”
锦氏抓着她的手腕,咄咄逼人:“你说!究竟是哪一种!”
婆子不忍,“许是王爷因着锦鸢是赵将军的侍妾,才多加爱护了些。”
“爱护?”锦氏松开手,低声笑的肩头耸动,忽又猛地抬头,眼中绽开扭曲的惊恐:“锦鸢说她第一次见王爷是在两年前的秋猎,而王爷重新想起我是在秋猎回来之后——”
她如何会不怕!
“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万一事情败露了,连同我之前做所的事情,王爷如何会放过我!”
“姑娘,姑娘!”
锦氏低声呢喃着。
神情从惊恐不安转为恨意,在酒劲的作用下,滋生出鲜明的杀意。
“要杀了锦鸢——”
婆子倏然睁大双眸,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自己自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姑娘,知道锦鸢身份的人都死了,老爷和夫人也愿意守住这个秘密,眼下王爷只是稍稍亲近些锦鸢,何必——”
“等到怀疑就完了!”
锦氏歇斯底里的叫了一声。
“姑娘……”婆子还想继续规劝,发觉锦氏此事情绪失控,她咽下话语,“姑娘喝醉了,天色也完了,今晚先休息,明日我们再从长计议,可好?”
这般说着,锦氏才愿意阖眼,躺下休息。
*
锦鸢回了语云斋。
竹摇在院门口提心吊胆的守了大半日,看见锦鸢回来后,才长长松口气,上前扶着锦鸢从马车下来。
石榴跟着跳下马车,摸了下额上的汗:“娘子今日被锦侧妃留饭,席上喝了几杯酒,姐姐先扶着姑娘回去休息,我去煮醒酒汤。”
竹摇颔首。
扶着锦鸢入内。
石榴跑了两步,又折返回来,“马车里还有好些东西,我找两个婆子搬下来。”
竹摇一心都在锦鸢身上,说了句,“是娘娘赏赐的么?先搬到空屋里锁上,明日我清点后再计入库房册子上。”
石榴摇头:“不止娘娘赏的,还有王爷赏的。”
竹摇脚下一顿:“谁?”
石榴眨眨眼睛:“王爷啊,南定王爷。姐姐不知道,南定王爷可喜欢我们娘子了!还让娘子叫王爷姨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