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很快将衣衫打湿。
赵非荀沉默了一瞬,宽大的手掌顺着她的背脊安抚,“是不舍得离开京城?青州府最多呆上两年,我们就能回京。”
男人的温柔,令她生出一瞬自私的念头。
她不愿再尝被至爱之人抛弃。
不想再品尝被抛弃的绝望。
梦里、梦外——
她已经尝尽了。
就让她自私一回,以此来获得他更长久的宠爱……哪怕是怜惜也好……
“我梦见了母亲、爹爹、幼妹……”
“梦见幼妹哭着说不要抛下她,可等到我想要回头时,才发现他们才是一家人,站在屋外的是我……”
“明明是他们先不要我的……”
“为何……我还会这么难受……”她仍沉浸在梦中的窒息里,伸手紧紧环住男人的腰身,小心翼翼的请求道:“您不要舍弃我……好么……”
哪怕在他迎娶正妻后。
哪怕在他对自己的爱意淡薄后。
不要……
残忍的将她抛下。
赵非荀垂首,看着怀中卑微哀求他的锦鸢,动作温柔却强势的抬起她的头,吻上她的唇上,堵住之后的话语。
他将小丫鬟捧起,放在心中。
为何她还会如此患得患失。
甚至还用这种语气哀求他,‘不要舍弃’?
温柔的含吻,变得激烈。
有些不满的惩戒。
气息交换,哭的停不下的小丫鬟被抱在怀中坐着,悲戚的情绪彻底打乱,勾起旁的旖旎来。
车外的马蹄声、轱辘声嘈杂。
但随行的侍从耳力一等一的好,纷纷自觉前后散开,不再围绕着马车护行。
马车私密,但外面就是野外,
纵使里面宽敞,但赵非荀有心给锦鸢体面,哪怕有了兴致,也没有就这么要了她。
只从衣摆探入,以手哄了小丫鬟一回。
她噩梦中初醒,哪里经得起这般温柔侍弄,过后疲倦涌来,就这么靠着赵非荀睡了。
这一觉极为短暂。
幸好无梦。
醒来时人也没了早起时的不适,睁开的眼神透着清澈的眸光,继而就是守在一旁正在看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