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间躺着的富察贵人将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那些血不是她的,是华妃让安陵容特意弄来的兔子血。
富察贵人早在上次华妃来看过她之后,便再也没喝过桑儿呈上来的药。
每一次,她都趁着指示桑儿去拿蜜饯或者其他东西的工夫,将药汁倒进了床头的那棵枯梅中。
至于出血的症状,某一日安陵容悄悄递给自己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红色的液体,自己就拿那东西唬住了桑儿。
自己自从断了药之后,出血的症状消失,身子一日一日地好了起来,只是每次章弥来施针后,自己都会变得昏昏沉沉。
想来是章弥在施针上动了手脚。
昨日,章弥又来给自己施针,可施针结束后,自己鲜少地没出现头脑昏沉的现象。
恰好,安陵容昨日也借着看望富察贵人的工夫,拿出一个瓶子,里面装着兔子血。
章弥见到那瓶血竟无半点惊讶之色,只对安陵容说:“安小主放心,微臣定然办好。”
躺在床上的富察贵人知道是时候了,华妃答应救她,自己终于是等到了。
至于今日太医验的那碗药,不过是宝鹊进来端碗时,悄悄把指甲里卡着的马蓝粉撒了进去罢了。
自然剂量是极重的。
富察贵人至今都不知道华妃是花了多大的代价,策反的章弥。
本以为今日可以抓住桑儿,让桑儿说出幕后之人,但没想到桑儿竟然吊死了。
躺在床上的富察贵人自然是不甘的,等了这么久,居然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皇上临走前虽说会查,一定要查个明白,可是事情已经失了先机,这事儿又交给了皇后去查,肯定是查不出什么的。
桑儿的死已经向皇后表明,不论富察家是何态度,自己都不可能效忠皇后了。
她与皇后都心知肚明,桑儿是皇后安排给自己的人。
今后的路怕是更加难走了,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又能依靠谁呢。
“富察姐姐好生歇着吧,桑儿已死,没有人会害姐姐了,咱们延禧宫的禁足也撤了。”安陵容打发了淳常在之后,进了寝殿观照富察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