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冷冷地盯着在地下的章弥,这老不修的竟然将自己摘得这么干净。
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太医院无罪,太医无罪,这可不像这种紧张时候临场发挥就能说的明白的。
章弥从没觉得这么轻松过,一口气将这些事情全部说了出来,不需要遮掩,不需要胆战心惊。
皇后总让自己拖着富察贵人的时疫,不让其痊愈,自己未解其故,现在也终于明了。
原来是为了在汤药里下药。
药渣没有问题,即便是富察贵人小产,也查不到太医院上头的问题。
皇后为了让章弥为自己做事,还保了章弥一手。
可没想到,这老东西这么快就把自己撇干净了。
皇后没有告诉章弥,自己究竟会动什么样的手脚。
章弥迫于皇后施压,只是听吩咐给富察贵人施针,让富察贵人整日昏昏沉沉,似是时疫未愈,拖着富察贵人的病症。
皇后究竟要如何下手,章弥并不知晓,也不想知晓,在这宫中知道的事情越多,死的越快。
医者,仁心、仁术也,自己为这些年为皇后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昔日襄嫔生温宜,欣常在之前的小产,还有富察贵人去年那一胎,自己即便在贪于权势,恋于富贵,那么多孩子经过自己的手夭折,章弥实在觉得对不起自己从小立志学医的本心啊。
华妃:你收本宫的一万两银子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看来是这延禧宫的人动了手脚。”皇上缓缓捻着珠串。
“这一碗安胎药,从抓药到送药来这延禧宫,再到熬煮送到富察贵人面前,经手的人实在太多,就是想查,怕也很难查清啊。”皇后忧心地叹了一口气。
“皇后娘娘此话差矣,妃嫔入口的东西,支取了多少,消耗了多少,从何处来,到何处去都有记载。臣妾怀着静和时,曾替娘娘打理六宫事务,臣妾瞧着那各宫账目、出纳走项笔笔清楚,不过是翻找时需要时间罢了,倒也没那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