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本宫问你,你可愿做皇上的嫔妃?”
本就一头雾水的颂芝听到这句倏忽之间眼睛瞪得更大了。
待到反应过来,颂芝突地就跪了下来:“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妄想!奴婢从来没有这样的心思!”
颂芝深知华妃的气性,皇上是她深爱的男人,皇上但凡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华妃都要生气,自己何必去讨那个嫌。
当初冷宫余氏承宠之际,自己瞧着那宫女出身的余氏,不是没有心生羡慕过,可眼见她高楼起,眼见她高楼塌,自己又跟着华妃见到这后宫的女人一个个为了争宠,怀上孩子,又失了孩子,何必这样亏待自己。
冷宫那个芳贵人,如今这后宫之人,又有谁还记得她。
即便颂芝心知华妃对皇上没了情谊,她也不愿意去做这后宫的女人。
华妃看着地下的颂芝如此干脆果决,一时间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娘娘,奴婢一直永远是娘娘的奴婢,奴婢绝无二心。”
颂芝再次陈情。
华妃弯腰扶起地上吓得都哆嗦的颂芝。
“看把你吓得,这些日子,你还不知本宫的心思么?本宫是说,若是皇上将来有一日,年家势微,皇上想处理年家,故意假装流露出对你的好感来,迷惑年家,你可愿伺候皇上?"
颂芝见华妃态度温和,倒不是试探自己,反而是正经询问自己的想法,心里安稳了些许。
颂芝也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因为那一场午梦,从此改变了许多想法,虽然她不知道那场梦中,年家究竟如何,但是她知道,她与年家共进退。
颂芝闻着宫中似有似无的欢宜香,定了定神说:
“小主,奴婢不愿。这宫中嫔妃如流水,奴婢自知没有本事留住皇上,皇上本就不信年家,奴婢以身入局,得到的消息也只是皇上想让我们听到的假消息,皇上事成之后必定会抛弃奴婢。”
华妃听着颂芝这番话,倒是高看了颂芝几分,从前颂芝畏惧自己,整日小心侍候自己,自己说东她便不说西,即便自己说母鸡会打鸣,她都会说“娘娘说得对”。
原来这个丫头不是没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