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幽幽地盯着地上那只蝼蚁。
“不难不难,只是若沈贵人顺利产子,微臣怕···微臣怕皇后娘娘不会放过微臣。”刘畚本就是赌徒,赌徒的癫狂心理无人能及。
现在华妃给了他一个极重的筹码,他便又觉得自己有了极大活下去的希望,不仅如此,他还希望借此大捞一笔。
“为本宫做事的人,本宫自然不会亏待。”华妃鼻腔中发出一声嗤笑,上一世让你从本宫手中逃了,这一世就算皇后会放过你,难不成本宫还会让你再逃第二次吗?
“事成之后,自有重赏。”华妃对这个贪婪的赌徒已经不耐心了,“但是若让皇后娘娘发现异常,上一次背叛翊坤宫的两个宫人是何下场,想必刘太医在宫中也有所耳闻。”
那何止是有所耳闻,那简直是人人听了都毛骨悚然,闻风丧胆。
据说那一男一女两个宫人送进慎刑司时,双手已经被热水烫熟,手皮和血肉翻出,露出森森白骨。进了慎刑司后,慎刑司的所有刑具一个不落,全都遭了一遍,等从慎刑司拖出去时,已经是两具难见面目的死尸了。
华妃的狠厉人尽皆知,但是见到实况的宫人说起来还是瑟瑟发抖。
据说最近,后宫长街上常有一男一女两个冤魂飘荡,宫女太监们传的神乎其神,还有当值的小太监被吓得尿失禁了来太医院找药吃,自己又如何不知呢?
“微臣明白,微臣明白。”刘畚跪在地上,眼神却飘向右上方的纸契,那是自己和赌坊签订的协议,还不上银子,就抵一条腿。一式两份,眼前这份是赌坊那头收着的。
刘畚答着话,身体不自觉地靠向纸契那一侧。
右手悄悄摸摸伸向纸契,一把攥在了手里。
刘畚地小举动落在华妃眼中,华妃只淡淡地瞟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
等沈贵人分娩以后,你有没有这腿就无所谓了 ,全且再让你这腿在你身上再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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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景仁宫。
剪秋向皇后禀了太医院一个不起眼的小太医去了咸福宫替宫女看诊一事,皇后心里起疑。
问起来,刘畚依旧安然无恙地在太医院当值。
看诊一事确有记档,治疗伤风感冒的药如意也一日日地从太医院拿了回咸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