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兄弟们都累了吧,来,我这儿正好从上京带来了几壶酒,正愁没人跟我对饮呢,你们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一壶?”
杜衣故意在众人面前晃了晃手中的几坛老酒,酒香顺着槽口飘到了空气中,引得士兵们连连咽着吐沫。
“不,不了吧,大人,要是咱们喝酒误了事儿,被王爷发现了,那可是要被军法处置的。”
一人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顿时摇了摇头。
杜衣却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你们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王爷又不会知道,而且你看看城外,百里黄沙,哪像是有敌人的样子,咱们偶尔喝一壶,王爷不会知道的。”
“你们要是不喝,我一个人喝了,到时候王爷怪罪下来,那杜某可就……”
“喝,我们陪大人喝还不成嘛。”
在杜衣的威逼利诱之下,城门楼上的士兵很快便妥协下来。
“这就对了嘛!”
杜衣喜笑颜开,吩咐人拿来了几个大碗,一人一碗,坐在城门楼上便喝了起来。
三刻后。
只听扑通扑通数声,杜衣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站起身,又踢了踢早已经不省人事的士兵,心满意足的笑了一声,“大功告成。”
他步履轻佻的捡起地上的羽箭,又沾了些酒,抹上火油,最后摸出火折子点燃了箭尖,拉弓搭箭,火箭顺着并州城的城门楼射出,照亮了零星的黑夜,格外的耀眼。
城外,五千轻骑早已埋伏多时,只等着城中的信号。
“王妃,是信号!”
君凝抬起手臂,伸出了四个指头指向左边,又伸出了两个指头指向右边,最后指向前方,先锋小队得令,顿时四散开来,悄无声息地接近并州城正门。
锋利的铁爪一端勾连着绳子,被士兵们用力掷出,深深的陷在城墙上的青砖中。
呼啸的冷风裹挟着黄沙刮在脸上,士兵们却似无所觉般,目光无比坚定的飞速顺着城墙向上攀爬,杜衣背手站在城墙上,悠然地等着士兵们登上城楼。
最先爬上来的人悄无声息地落地,看到杜衣时,条件反射就要冲上来,直到杜衣晃了晃手中的玉牌,他才匆匆对杜衣行了一礼,转身便换上了并州城士兵的衣服,右手手臂上绑上了红色的布条,向下走去,随后一个接一个的士兵越上高耸的城墙,也纷纷有条不紊地做着君凝吩咐给他们的事情。
并州城门。
厚重的大门饱经风霜,但仍旧紧紧的关闭着,七八个并州士兵守在城门口,昏昏欲睡,却在这时,一众同样是七八个穿着并州军衣服士兵迎面而来。
几人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刀剑。
“站住,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大哥,你连我们都不认识了?”
这般说着,几人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