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舟见状,赶紧凑到陶言臻身边,暗暗抬手从背后扶住了他。
“外祖父,我觉得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赶紧加派人手,做好颍州城的防御,不要让外人看出什么端倪来,凝儿身在越州城,我们能做的就是为她守好后方,不要给那些取巧之人可乘之机。”
陶老将军一听,着实是这么个道理。
“云舟,言臻,你们带人去收购城中的药材,趁着今夜悄悄派人送到越州去,咱们虽然帮不了凝儿别的什么,但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做的。”
……
城中尚且完好的宅院本就没有几处,但守军们还是找了一间最好的宅院给君凝住下。
昨晚到今日晌午,君凝一直未曾合眼。
她戴着面巾,亲身去了城东。
这里临时搭建了一排排的帐子,每间帐子内住着的都是已经染了瘟疫的人。
君凝到时,正看到几个拎着药箱的老者佝偻着身子穿梭在白帐之间。
士兵在外围架起了高高的木栅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有一辆盖着白布的推车从木栅内被推出来,白布的边角露出一只化脓的手臂,另一边露出一双沾满了血污的草鞋。
瘟疫来势汹汹,为了防止疫病蔓延,这些没能扛过去的人,最后只能被扔到一个小推车里,推到乱葬岗焚烧殆尽。
“小姑娘,你是从哪儿来的啊,你家里还有人吗,你身体可有哪儿不舒服?”
这些大夫并不认得君凝,彼时见她一个人站在这儿,呆呆愣愣的看着运送尸体的车,便下意识的以为她是被吓傻了,又看着士兵并未驱赶于她,便忍不住上前询问。
士兵们都是认得君凝的,此刻见王妃被问询,他们下意识要上前解释。
君凝暗暗递给他们一个眼神,士兵们身形一顿,领会了其中的意味后又默默的退了回去。
“姑娘?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