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吸了吸鼻子,看着萧墨渊那张近乎有些不近人情的侧脸,最后还是抹干净了脸上的眼泪,闭着嘴小声抽噎着。
明明刚刚在外面时四哥那么担心,现在却有显得那么不近人情。
要不是永嘉了解自己的皇兄,她恐怕要忍不住生气了。
“娘娘,可还觉得有哪儿不舒服?”
德妃摇了摇头,面对萧墨渊时,脸上勉强扬起了一抹比哭还苦涩的笑。
“永嘉,你先出去吧。”
“母妃。”
“听话。”
“……是。”
永嘉一步三回头,直到两脚跨出了门槛,才不得不关上了房门。
屋内,德妃细细看着萧墨渊的脸,歉疚道:“墨渊,这次是本宫给你添麻烦了。”
“娘娘怎么说这样的话。”萧墨渊不赞同的紧蹙眉峰,顿了顿,低声道:“我早就将您当成了……母妃,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虽然萧墨渊说的含混,但因为离着近,德妃还是听的清楚。
这样的话,若是放在往日说,德妃定会喜极而泣,甚至高兴的三天都睡不着觉。
可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她本就抱了随着陛下去的决心了,这个时候墨渊这样说说,无异于拉扯着她的心。
“你父皇他骗了我。”
“……”
“他跟本宫说,只送你们离开,本宫以为自己会陪他走完这最后一程,却没想到他将本宫也算计到了计划里。”
“两日前我一觉醒过来时,已经在船上了。”
萧墨渊沉默不语,他方才听到德妃也在船上时,便已经猜到是这样的结果。
“墨渊,你可千万别怪你父皇,他这段日子之所以这样……其实是有苦衷的。”
“……我知道。”
“可父皇到底在怕什么,我能杀了五祭司,便也能将四祭司杀掉,即便上京城中混入了天漓的奸细,可我们是邶国的皇族啊,若我们都因为这一点放弃了反抗,那要那些百姓怎么办,难不成让手无寸铁的他们去对付天漓人吗?”
萧墨渊越说越激动,德妃鲜少能从他的脸上看到这样明显失控的情绪。
然而这件事就算烂在肚子里,德妃也决不能告诉萧墨渊。
不然莫说如今是在贾河中心,就算如今他们处在黄河中心,萧墨渊也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跳下船去,回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