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国数百年基业,绝不能毁在朕的手里,君凝如此胡作非为,朕将她关一关你就心疼了?”
见萧墨渊捂住胸口,永初帝猝然冷哼一声。
萧墨渊皱了皱眉,只觉得心下莫名的发紧。
他压下心中那抹慌乱之感,驳道:“父皇,阿凝不是任性妄为,天漓那两个使臣在我邶国土地上无恶不作,百姓怨声载道,阿凝这样做分明是为民除害。”
“为民除害?”皇帝被气笑了,抖着胡子气道:“朕看你是被君凝迷了心智!”
“墨渊,你忘了三年前的刺杀了吗?”
“天漓三百刺客杀了我邶国上千禁军,你告诉朕,你要朕拿什么去对抗天漓!”
皇帝陡然拔高了声音,威严中却尽是满满的绝望。
萧墨渊抿了抿唇,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君凝铿锵有力的声音。
“父皇,儿臣心意已决,若父皇真的想将阿凝交给天漓处置,不如也将儿臣一并处置了吧。”
“你!”
永初帝一脸气恼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却又无可奈何。
“父皇,若有朝一日可让天漓永不敢来犯,我邶国数百年的基业才算守住了。”
萧墨渊对永初帝磕了一个头,又道:“父皇,便是儿臣最后失败背上千古的骂名,也不想枯坐在府中,仰仗天漓的鼻息。”
“母妃走了,嬷嬷也走了,父皇是儿臣在这世上唯一的亲近之人了。”
“三年前父皇同儿臣说要守住邶国的百年基业,儿臣便喝了三年的毒药,可如今君凝出现了,儿臣这一生没什么在乎的东西,可如今儿臣想看着阿凝长大。”
萧墨渊又面对永初帝的方向磕了一个头:“父皇就当可怜儿臣,还请您给儿臣一个机会。”
看着近在咫尺的皇儿,永初帝双眼通红,他颤抖着手想要像从前一样摸萧墨渊的头,
然而那双手伸到半空,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殿内安静的可怕,许久过后,永初帝哀哀的长叹了一声。
“罢了,朕老了,这天下日后终归是你们年轻人的,朕不管了,也管不了了。”
……
再次睁眼,身下是柔软的锦缎床褥,入目是墨绿色的床帐。
君凝撑起手臂想要起身,然而左手手臂方才轻轻动了一下,一股钻心的疼痛便传遍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