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和曾经在克洛维大教堂地下室时,自己敬爱的梅斯·霍纳德导师一模一样——也只有在这种姿势下,他利用领域扭曲现实获得的黑魔法效果才是最强的。
也只有在这种时刻,他才能真正领会导师全力以赴的状态下是何等的强大,又因为这份强大而多么的自信。
当升阶成功的瞬间,真正的“安森·巴赫”就不再是眼前的血肉之躯,而是名为“计划法则”的领域,仅仅是进化程度不完善,导致法则还必须依附在曾经的身体里——本质上已经不是人了。
而仍未完成的法则一旦完全展开,开始影响并扭曲周围的现实,就会遭到来自“世界的恶意”…领域会遭受干扰,法则会被侵蚀,进而亵渎法师本身的存在就会被削弱——而另外两条进化路径的施法者也是同样。
每次不再压制自身的力量,都会冒着被世界粉碎的风险;不仅仅是在和敌人战斗,更是与“世界”的正面冲突。
可是…一旦接受了世界的干涉…咒法师…就是无敌的。
领域之内,世界将被法则重塑,按照全新的逻辑运转——计划。
法则的强度和效果,取决于施法者本身对法则,亦或者说对自身的了解;现在的安森·巴赫对自己的理解还很浅显;因此法则的效果也十分模糊不轻,条件苛刻。
但再怎么模糊苛刻,对并不了解而且还要被动接受的对象而言,依然宛若神明。
人们大多会对亵渎法师拥有某种误解,认为祂们依然不过是和人类一样的生命体,并不是那么的不可战胜,只不过要强大许多而已;这种观念对,但并不完全对。
蚂蚁和人类也都是生命,二者生命的强度等同吗?菌类眼中的世界,会和天空中的飞鸟是一样的景色吗?
“嗯,显然并不是。”
望着脸色难看到极点的弗朗西斯科,安森翘起了嘴角。
“让我猜猜看,您最开始的计划应该是确认关于我的情报,但裁决骑士团的上司很可能又给了您必须杀死我的命令;于是在察觉到无法对我一击致命的情况下,派出部下对我展开试探;但原以为应该会被瞬间干掉的三名部下,竟然成了我获取情报的对象。”
“但您一点儿也不担心,因为您的血脉之力很特殊,嗯…加速,并不仅仅只是快而已,已经是触及到‘法则’和扭曲现实的力量了。”
“凭借着这么特殊的血脉之力,您完全不需要害怕我的领域,就算陷入危机也有一万种脱逃的机会,我根本奈何不了您…这都是真的。”
“既然如此,想要杀死您的办法就只剩下一种:限制在这个小小的地下室内,让您无法也不敢离开。”
“不!这还不够,就算能限制,您的反制手段也太多了,哪怕瞬间把地下室炸成灰也无济于事;您身上那些稀奇古怪的装备能够帮您躲过最少两次致命伤,而就算被火海包围,您的能力也能让周围火焰‘熄灭’加速。”
“唉,先别急着否认,您让子弹加速的过程我可是亲眼所见——没有成为亵渎法师的话,我现在大概早就变成筛子了吧?”
“所以杀死您——切切实实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的裁决骑士,弗朗西斯科·洛斯·纳波穆希诺阁下,就只有一个办法:让您主动自杀。”
“而这个办法的关键,就在您的头顶。”
带着玩味的笑容,安森缓缓举起了右手食指。
“如您所见,我扭曲了周围的引力,让能够漂浮在天空中的东西坠落,落在地面的物体浮空…唉,是不是叫翻转更合适一些?算了,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其中的原理大概有点儿像沙漏,当然您也不需要知道的太过相信,因为最迟再有十五秒,慈悲之心号就会从天上‘噗通’!掉下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定要用读心的方式把这些讯息告诉您的原因,我没那么多时间和您解释这里面的原理。”
“而您能做的事情也很简单,非常简单,就是在飞艇坠落之前‘加速’抵达飞艇的正下方,再将‘沙漏翻转’的过程加速,让飞艇再度升空的过程提前,就可以了。”
“这个办法绝对可行,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再告诉您一条情报——我的法则并非你们所以为的‘洞察’,而是‘设定’。”
“换而言之在我的领域之内,只要是符合我‘设定’的事情,哪怕看上去再怎么荒唐无逻辑,也必然成功生效;因为它是设定,就算所有故事的基础:先假设一件肯定会发生的事情,一样拥有某种魔力的宝物,逻辑在这里没有异议,设定才是万事万物的核心。”
“当然,您可以不相信,然后眼睁睁看着飞艇从天空坠落,在地面砸成碎屑,或者用您认为真正正确的方法挽救这场灾难…请便。”
微笑的安森长长的拖出一口烟圈,周围已经开始漂浮起来的烟雾逐渐幻化成型,变成了“烟铁锥”,“烟炮弹”,“烟石块”。
它们依然保持着烟雾的本质,但在和飞艇碰撞的瞬间…不难猜到安森·巴赫会准备一份什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