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琳也注意到了布莱克兄妹,嘴巴里发出一声不雅的“啧”:“真是麻烦,阿克图勒斯刚刚还问我你去哪里了,他想找你跳舞。”
“或许他是想借此用自己的鞋子把我的脚踩坏?”阿比盖尔轻笑着说,服用药水后,她觉得自己视野似乎高了不少,“好像不少人都看着你呢,我想等会又要有一堆人要来邀请你了。”
“噗。”罗莎琳仿佛是听到一个笑话般,低头轻笑起来,“她们是在看你呢!梅林啊,我亲爱的艾比,难道你从没仔细看过自己吗?今天的你从一开始就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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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维戈是今天舞会一开始就在偷偷注意阿比盖尔的人,或许还要加个安塔雷斯,她看的清清楚楚。那个小子在排队时故意假装和阿比盖尔在队伍里偶遇,鬼知道他挤走了多少个竞争者。但是安塔雷斯今天的确打扮不错,也没像之前那样说出那些幼稚的话。
当安塔雷斯牵着阿比盖尔的手进入舞池时,罗莎琳确定主席台的阿不思笑容更深了点,就是不知道是哪个方面。那两个人一直在交谈,中途两个人的笑声甚至吸引了不少人的侧目,阿比盖尔的目光一直被面前的安塔雷斯吸引地死死的。
阿比盖尔愣了一下,眼神温柔,语气格外坚定,仿佛在说着什么世间真理:“罗莎,听我说,哪怕是一整座玫瑰花园,都比不上你嘴角的笑容。”
罗莎琳呆住了,脑袋里浑浑噩噩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说不定不是安塔雷斯先吸引的阿比盖尔,而是自己朋友先去撩的安塔雷斯。她的脚步一顿,忘记了那一小跳步,但很快就被她的同伴轻柔地带着转圈了。
“你今天这话还对别人说过吗?”罗莎琳起了调笑的心思,抬起头对面前的男生问了一个问题,“还是说等会你要对接下来所有的舞伴都说这话。”
阿比盖尔有些奇怪,她歪了歪脑袋,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就像是静谧的海面:“可是罗莎,今天没人比你好看呀,跳舞的话,我也不打算到处邀请别的女生跳舞。”
“……艾比,听我一句忠告。”
“嗯?”
“下次别再随便用这个药水了,你的心思有时候简直粗心到可怕!”
“诶?”阿比盖尔沉思了几秒,随后恍然大悟,“罗莎,你刚刚是不是害羞了?”
“……我有时候真好奇你脑子都在想些什么。”罗莎琳叹了一口气,扶住阿比盖尔的肩,“好了,我的舞伴,让我们充分沉浸在这首曲子里吧。”
罗莎琳展开手臂,她的动作流畅而精准,每一个转身、每一个抬手都仿佛经过无数次的精心雕琢。她的步伐与音乐的节奏完美契合,每一个音符都仿佛能激发她的灵感之泉,让她,法兰西的一朵玫瑰,在舞池中自由翱翔。
舞曲结束,阿比盖尔牵着罗莎琳一步步走下舞池,中途发现她耳边的玫瑰似乎有些松落。提醒了几句罗莎琳对方没发现后,阿比盖尔索性用手扶正了她耳边的玫瑰:“哦,我想起来了,你之前给我的耳夹还没还给你呢。”
罗莎琳看了一眼阿比盖尔左耳,钻石在灯光照耀下闪着光,少年的面容清秀,五官端正,睫毛长而浓密,此刻低着头看她,微微发着颤。而单边的耳夹为面前的少年增添了几分不羁和潇洒,罗莎琳瞥了一眼确定没有影响后道:“不需要,你这样正好。”
乐声再起,罗莎琳仔细听了下,2/4拍为主,节奏强烈,八分音符的切分使得每一个音符都带有强烈的顿挫感。哦,是探戈,她心下了然。此刻舞池上的女孩子们全下来了,一些男生也跟着下去,维戈和阿比盖尔对视一眼,两人一起走上舞池。
随着第一声探戈旋律的响起,他们便被那无形的力量牵引,瞬间进入了舞蹈的世界。身体随着音乐的起伏而摆动,时而紧密相依,仿佛彼此间有着无法言喻的默契;时而又迅速分离,若即若离。
他们时而用力地拉扯对方的身体,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和征服欲缠绕在他们身边;时而又轻柔地抚摸对方的脸庞或手臂,流露出深深的柔情与关怀。力量与柔美交织,呼吸随着眼神同步,等到了舞蹈的高潮,他们的默契更甚,每一个转身、每一个跳跃都如同经过精心编排一般,完美无瑕。
仿佛二人本该就是同一人,仿佛刚刚只是两个人格在同一具身体里拉扯,现在他们达成了默契。一方终于对另一方妥协,二人伴着班多钮手风琴的声音最后结束了一场争斗,一首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