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唉,大哥有所不知啊,朕今天从皇陵回来以后就接到消息,巴蜀地区地震,灾情很是严重,数万百姓流离失所,你说朕能不愁吗”。
“有这样的事情”。
“唉,先帝传此大位于我,朕身上的责任很大呀,朕在先帝的灵位前发过誓,一定要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可是每每看到这样的奏章,朕心里面真的不好受啊,想到前方受苦受难的老百姓,而朕却坐在这里,吃着山珍海味,总是感觉愧对百姓,愧对先帝啊!”。
“皇上不必自责,这些都是天灾人祸,哪有一个朝代做天下时一点事情也不发生的,更何况,皇上刚才的话,就恰恰说明了您是一个体察民情,为民办事的好皇帝,您在皇陵忙了一天,回来以后就赶往乾清宫处理政务,试问哪个皇帝能做到您这样,更何况,为了灾情,您现在茶饭不思,如此的惆怅,又有哪个皇帝能做到,所以啊,皇上还是放宽心,要保护好龙体,您要是垮了,那些百姓还能指望谁呀”。
“大哥说的是啊”。
“来皇上,微臣敬你一杯”。
“来”。两人又相敬如宾的喝了一杯酒,而后两人若有所思的拿起了筷子,吃起了饭,虽然很简单的一顿饭,但是两人似乎都是有事要说,可是都没有表现出来。
“大哥呀,你这进京也有一天多的时间了,朕还没倒出空来问你,四叔最近怎么样啊?这漠北一战,四叔可是立了大功啊!替朝廷解决了边疆隐患,朕还没道出功夫来重重的赏他呢!原本想借奔丧的事情,招四叔进京,可是又想刚刚大战结束,百废待兴,北平那边也离不开四叔,所以朕也体谅他,没有招他进京,现在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唉,皇上,这事就别提了”。
“哦,难道北平那边有什么事情?”。
“皇上,您是不知道啊,北平那边一切都在整顿当中,不过父王因为常年的征战,身体有恙,自从打完仗回来以后,顽疾越来越重,臣走的时候,父王依旧是卧病在床啊”。
“哦,有这样的事情,大哥呀,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为何不早报,这布政使胡成是干什么吃的,这样重要的事情也不向朕汇报,四叔乃我大明的长胜侯,替大明戍守万里北疆,这个时候他怎么能出事呢?明日朕就下旨,向全国征集名医,去北平替四叔看病,只要能治好四叔的病,朕就赏赐黄金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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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皇上”。
朱允文虽然说的慷慨激昂的,不过也是话中有话,虽然朱允文文人气息较为严重,可是最基本的人情世故他还是懂的,燕王此次生病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话里话外当中也是在试探性的打探着。
朱高炽怎会不知道皇上的用意,这时,他跟皇上之间的哑迷越打越厉害。
“大哥呀,你这么一说朕今天这顿饭是真的没办法吃下去了,我大明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倒下了,巴蜀地区的百姓流离失所,哎呀,今天这是怎么了?”。
“皇上不必着急,灾情的事情要慢慢来,至于父王那边,皇上更不用担心,战争顽疾而已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唉,大哥啊,朕有的时候是真不理解那些大臣们,你说朕的这些叔叔们都是先帝奉的藩王,替大明戍守各地,劳苦功高,特别是像四叔,镇守北平几十年,大小的仗打了也有几百次了,可是这朝廷上下依然有人向朕谏言,让朕削藩,你看今天,朕从皇陵回来的时候,依然有人向朕上这样的奏折,你说说这些大臣,他们是不是居心叵测?巴蜀地区地震百姓流离失所,这才是国家大事,可是他们偏偏揪着藩王不放,像这样的人,朕岂能容忍”。
听着皇上的话,朱高炽头一直低着,但是心里面却很明白皇上话里的意思。
“皇上”。
“大哥,先不要,说听朕把话说完,朕每每想到这些,心中都是极度不平啊,大明刚刚建国几十年,朕也知道,朕太年轻了,继承皇位以后肩上的责任重大,所以我现在更需要的是臣子之间的精诚团结,岂能容忍臣将猜疑”。
“皇上,圣明啊”。
“哈哈…,不过大哥,话也说回来了,朕有这个心,但是也想请藩王们也能有这个心,就像四叔的病一样,朕听见了也不会坐视不理,如果今天病的是朕,四叔是否也是一样啊?”。
朱高炽紧忙跪了下来,“皇上说的是哪里的话,不只是父王,北平众将士同样也是心里装着皇上”。
“哈哈…,起来、起来,大哥说的好,朕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朕也相信北平众将士的心里也是装着朕的,这样不但朕能省心,而且四叔的病也会好,大哥…,你说是不是啊?”。
“当然,皇上说的是”。
“嗯,很好来,来,大哥,我们两个今天一醉方休,朕也给自己放个假”。
“皇上请”。
这杯酒注定是苦的,同时朱高炽也感觉眼前的这个皇上并不是那么软弱无能,刚才还在为巴蜀地区的百姓伤心难过,下一秒就是开怀畅饮,要一醉方休,想到这朱高炽心中不免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