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角上靠窗那边是个偌大的草药架,收藏着极为齐全的各种草药种类,一点儿也不逊色于城内数一数二的药馆医馆的储备收纳。
忽然,她的目光停滞在青石桌案上的一个被黑布遮掩着的东西上,便开始缓缓踱步过去将黑布掀起。
原来那黑布遮掩下的琉璃瓶里,是拓跋泽派人历尽艰辛万苦,从灵空大陆之外以北的另一片冰海地带里寻回的,亦是所有南安国毒蛊师都敬而远之的至寒之物冰美人。
可这时候的冰美人却已经完全不再是初见时候,那视而如无物,不可一见的晶莹剔透的水晶冰蝶。
这段日子里,冰美人将百种寒性毒药草,从微量开始一点点吸食习惯,再日益逐渐增加毒草的种类和剂量,每日里只食这些几乎是极限地激发出其体内所有寒毒以及增加其毒性的毒草。
直至最后,就在前几日,又加上那世间极难养成的至毒美人血。
如今,它已被练成了一只遍体鲜红胜血的冰血美人。虽然依旧婀娜多姿地翩翩起舞,可震动双翅,洒落的却不再是泛着七彩光辉的点点冰花,而是粒粒
鲜红如泣血的血花。
马上,再等她最后为它加上最新制成的上乘龙蛊的所有灵力,在它的助力下,原来的冰美人,将会成为这个世上万毒不侵,即使大罗神仙在世也绝对无人能解的具有至寒之毒的冰美人毒蛊,而中了冰美人毒蛊之毒,即冰美人蛊毒的人,便会很快当场寒毒骤发畏寒致死。
此时,老鸨如同欣赏一副世间至美的艺术品一般,面露着让人憎恶的邪恶的笑容,端详着眼前自己毕生最完美的杰作,忽又见她抬头看了看挂在眼前自己亲手临摹的那副蓝狐蝶图。
好似是在对比着冰美人此时的邪恶和最初的纯净,也恰似此时的她自己。
一个人,一只蝶,亦或这世间万物,到底要经历多少心酸与煎熬,才会变成今天这般丢失了自己的模样。
片刻后,她忽然醒过神来,走到一边点起一盏油灯,又拿了油灯旁放着的一碗米饭,随即朝着这屋子里的一个小角上,竟还有着另一个极小的密封空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