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连翘想起了自己高考出成绩后,怀揣着高兴的心思拿给季聿白看,却与季聿白发生了矛盾,他为了哄她,晚上带着她去郊外的一栋别墅里。
季聿白叫来了他的朋友,带着她一起跳舞,烟花放了足足三个小时。
宛如夜空中的流星雨,时刻不停地在她眼前绽放。
那是第一次有人给她放烟花。
出国的那几年,有不少人给林连翘告白时,会选择在晚上放烟花,给她半跪,求她和他们在一起。
也不知是不是第一次的感触太深,那些被予以浪漫幸福的场景再次发生时,林连翘已经没有太多感触。
亦或者……为她放烟花的不是那个人。
她带了些微醉意地仰头看着天空,嘴唇轻轻弯起,露出了一个清浅艳丽的笑容。
季聿白在看她。
细细碎碎的光芒将林连翘的眼眸重新点亮,散发着令人难以忽视的星辉。
林连翘痛苦破碎的心情被他笨拙地修补。
从她身上重新蔓延出来的愉悦心情,好像也让他七零八落的灵魂重组起来。
季聿白唇角勾起,紧锁的眉,松散了开来。
林连翘来了兴趣,跑到季聿白的面前,“我也想放。”
大烟花放了一半,还有一些小却相当漂亮的烟花树。
季聿白点了一根烟给她,“用这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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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连翘不高兴地说,“我用打火机。”
“伤着自己了怎么办?”
“不会的。”
季聿白看她坚决要用打火机,想了想,还是把手中的打火机给她。
林连翘自己跑过去,将小烟花树点亮。
季聿白无奈地看着她,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纵容,“开心了吗?”
林连翘点点头,笑意直达眼底,轻盈又快乐,“开心了。”
把打火机还给他,林连翘说,“我都告诉你了,我不会伤着自己的。”
“我知道。”季聿白说,“只是下意识地担心你。”
林连翘抬眸,却撞进季聿白一直在看她的眼眸中。
她转开视线,咕哝说,“我已经二十四岁了。”
“那还要压岁钱吗?”
“要啊。”林连翘手拨弄着存放着热红酒的壶,说道,“不过应该没人给我了吧。”
季聿白的话堵在喉间,好半天,才嘶哑地说了一句,“会有的。”
别家孩子过年有的东西你都会有。
这场烟花给林连翘带来了久违的放松,所有的枷锁放下,林连翘玩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了。
林连翘都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朦朦胧胧中被轻柔地抱了起来,身体落在床上时,林连翘翻滚回床上,抱着被子继续睡。
有什么东西放在了她的枕头下,又好像有一只大掌轻轻抚摸了她的头顶。
林连翘无比困倦,却睁不开眼睛,被睡意包裹,沉沉安眠。
季聿白看她沉沉睡去,良久,才从房间里退出去,轻手轻脚地关上卧室的门,查看了楼上的烟花是不是彻底熄灭,这才离开别墅。
上车后,季聿白又看了一眼被他关上的大门。
忽的一笑。
“贴得这么歪,明天谁路过不得笑你。”
季聿白又将那春联给重新贴正,这才乘着夜色离开。
……
和孙子快快乐乐过了一个除夕夜的林老先生睡觉时都是带着笑的。
第二天一早,他就笑不出来了。
一九年农历第一天,港城的媒体又一次因为林家的事炸了。
#除夕夜,林老先生将孙女拒之门外,际和董事长或被撤下职位?#
指向性极强的标题,将林家再次推上风口浪尖。
这篇报道一出,知道际和风雨飘摇的股民亲眼见证了林连翘如何力挽狂澜,而今看到林连翘竟然这么被对待,不禁开始在网上给林连翘打抱不平。
【林老先生年纪越大,越不会做事了,你在位时任人唯亲,把际和好好一个公司都搞成什么臭样子了?林董上位好不容易把际和的风气给掰过来,你就迫不及待地把林笛那个没用的家伙推出来?你想干什么?想让林连翘退位让贤,给你大孙子挪位?林老先生,你吃相有点太难看了。】
【等着吧,我预测不到一个月,际和就得易主。】
【得了吧,林连翘有什么惨的?她一个私生女,能被千万人质疑时被林老先生孤身力挺,就已经是她的荣幸了,她就是一个私生女而已,和林大少没得比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