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看向林连翘,“翘翘,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是夫人的娘家,我一个做小辈的自然做不了主,一切由您来。”
林老先生沉默了片刻,说,“际和的事,是他们父亲动的手,冤有头债有主,井庆禾欠下的债让他自己还,别赖上他的子嗣。”
林连翘顿一顿,“都听您的。”
她摆了摆手,让人把这一大家子给带出去。
“林连翘,你给我等着!”
井家的大少爷在放狠话。
林老先生听到了,却当作没有听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又心软了。”
“这是您的亲戚,您怎么做我都无所谓。”林连翘平静说。
林老先生笑了笑,“翘翘,爷爷老了,总是会回忆起你姐姐,哥哥。”
“你哥哥真的很聪明,比你还要聪慧,他本来可以接手际和,带着际和更上一层楼,把际和打造成顶级一流的企业。”
“你的姐姐,漂亮,嘴甜,是我最可人疼的孙女,你不知道,她撒起娇来,实在是有一手,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才好。”
“她们是我最疼爱的孙子孙女。”林老先生眼眶湿润,絮絮叨叨的对林连翘说。
他将林连翘当作了能够倾诉心中思念的对象。
可林老先生似乎忘记了,眼前这个听他倾述的人,也是他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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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诉说一次另外两个孙女孙子的好,都会将她从自己身边推远。
林连翘……
她早就习惯了。
母亲养她,是因为她是摇钱树,是给林坤要钱,保持她富足生活的保障。
林老先生需要她,是因为际和要有一个继承人,他带自己脱离了苦海,林连翘回报他。
她们爷孙相认,目的是为了交易,其中并不掺杂过多的爷孙感情。
林连翘早就明白,她一直孑然一身。
喝完了一壶茶,林老先生也说完了他和子孙们的过往。
看了一眼手表,林连翘说道,“爷爷,时候不早了,公司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我先走了。”
林老先生恍惚地点头,林连翘起身走了没两步,忽然听林老先生问,“如果我不插手,你会怎么对付井家的人?”
林连翘转过身,相当恬静地笑了笑,“爷爷您已经做了决定,我的想法并不重要,说出口您只会怨我心狠手辣,不顾念旧情。”
林老先生怔愣,林连翘谦逊地冲林老先生微微弯腰,转身,面无表情的抬步离开。
她和井家人也没什么旧情。
下午在公司,林连翘的心情不太好,果决地又处理了井庆禾留在公司中的残渣,她心肠狠得好似那没心肝的魔鬼。
王克看得眉头狠狠皱起来,不停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林连翘就是一个面如菩萨心如鬼的蛇蝎女人,他不能再眼睁睁地看下去了,否则,下一个被处理的人就是他。
可是……他要怎么做?
和林连翘敌对?
不不不。
林连翘掌握着际和百分之百的话语权,而今公司上下安插了她绝大多数的亲信,和她作对,几乎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抢不过她,那他就只能跑了。
逃跑,虽然很没有骨气,但绝对有用。
王克眼中光芒闪烁,唇角勾起笑。
幸亏他早有打算,提前在国外购置建立了新的房产与公司,等他金蝉脱壳,天高任鸟飞,谁还能管得了他?
林连翘解决了工作,被师兄师姐们拉着去喝酒。
裴斯墨被一个电话喊过来,一到下班点,就立刻收拾了东西,来到际和总部的楼下。
“小墨,你还说你长大了,姐姐一叫,你比谁都听话是吧?”有师兄揽住裴斯墨的肩膀,笑着打趣他。
裴斯墨表情淡淡,横他一眼,“师兄,你不要和我离太近。”
“为什么?还怕你姐姐吃醋啊?”
裴斯墨说,“不是,我怕嫂子看到又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