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宿接到沈啸楼的眼神指令,一把揪住戴沛川的脖领子,将人从白灵筠怀里薅了出来。
经历了数月战场厮杀的沈将军,在边境极其有限的阳光照射下,居然变的——更!黑!了!
于是乎,即便眼下天朗气清,碧空如洗,沈宿那额角凸起的青筋,口中森森的白牙依旧异常突兀显眼。
凶神恶煞的残次大喇叭一字一顿,“把、嘴、闭、上!”
戴沛川如今营养一跟上,身量飞速抽高,一段时日未见,已经长到了沈宿胸口。
沈宿扯着他的脖领子,一把没将人提离地面,反倒是卡在了他刚刚发育出雏形的喉结上。
半大的少年立时被衣领勒红了脸,捂着脖子发出呕呕嘎嘎的怪声。
“诶诶诶,快松手。”
白灵筠忙出声制止,将人从沈宿的铁手中解救下来。
孩子已经到了青春期,刚刚喊他的那两嗓子明显变声了,沈宿那没深没浅,粗手粗脚的莽夫,别再把本就没啥唱戏天赋的嗓子给勒的更糟糕了。
沈宿松开手,上下打量了戴沛川一遍。
个头长了不少,声音不那么尖了,模样似乎也变化了些,就是动不动爱掉猫尿的毛病还是那么的烦人。
“兄长——”
戴沛川吧嗒吧嗒的掉着泪珠子,一脸的委屈又高兴。
白灵筠掐着他凑过来的脸颊往外扯了扯,笑着打趣。
“你这是什么双拼表情?”
如此奇怪的词汇全天下只有他兄长说得,戴沛川登时破涕为笑,抱住白灵筠的手臂一步不离的粘着。
一旁的沈啸楼往戴沛川身上扫了扫。
迁都在即,应该有不少杂七杂八的活需要人手,尤其是那种十三四岁,手脚灵活,精力旺盛的。
春兰带着一众外院小厮,整整齐齐在洋楼外站成一排,待沈啸楼和白灵筠走近,齐声行礼问好。
家中外院掌事调整一事沈啸楼第一时间便得知,那些风言风语也自然一字不落的传进了耳朵里,几个眼皮子浅爱嚼舌根的,不等沈夫人出手,沈啸楼当晚便差人处置了去。
本打算将春兰送回江宁去,但白灵筠白日里先调了她去外院,他反倒不好再插手了。
春兰上前一步,给二位主子见礼。
“欢迎司令与少爷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