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峪点头:“您的温补方子,都是雁郎中亲自开的。王妃放心,所有的方子,殿下令命人送给其他郎中看过,没有问题。”
“我不是担心这个。”云苒抿了抿嘴,倒没有再多说。
只是眼眶涩得厉害,总觉得泪珠一个劲地冒出来。
正说话呢,雁归似乎听到了外头的声响,转过头,看到了云苒。
云苒心头一软,鼻尖更是酸了。
她看看雁归放下手里扇小炉火的蒲扇,走上前,作揖行礼,动作毫无破绽。
“伙房人多事杂,容易受伤。王妃还是营帐等候便好。”
夫人,王妃……
他对自己的称呼,从一开始就克制地很好,令人无法生疑。
可她还是想听。
想听爹爹再喊一声:苒儿。
雁归身量很高,上了年纪,身形没有记忆中那么魁梧,可依旧需要云苒仰脸去瞧。
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比爹爹的膝盖高不了多少,也是这样仰脸去看,爹爹的面容逆着光,总是看不真切。
她闹脾气,会抱着爹爹,哼哼唧唧,说他是黑脸怪。
如今,爹爹的脸却成了这般模样。
大团大团的乌青,如同阴阳罗刹。
阿兄说,是用过救命的药,才留下的痕迹。
那当时肯定很痛吧。
云苒眼珠不错,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雁归的脸,嘴里不知怎的,就问:“先生,不知如今月份,能否骑马射箭?”
雁归拧眉,似要劝说不可。
云苒吸了吸鼻子,忍着酸涩道:“我一向练得很好,能百步穿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