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背井离乡,多年未归,姓甚名谁也不重要了。也很久没有人念及了。”
老郎中神情落寞,语焉不详。
可萧淮川是打定主意要试探,自然不会让他就这么蒙混过关。
他淡然一笑,惋惜道:“先生不思及家中妻儿?恐是有难言之隐?”
“哈哈哈哈!一介莽夫谈何婚嫁,来去自由。”
“……”萧淮川眸色微敛,“先生可就不地道了。玉鹭镇虽说在西南腹地,但出了城,翻过神山,也就到了狄族的疆域。不知道先生的背井离乡,离那里有多远?”
闻言,老郎中倒是笑意甚笃。
“萧大人一心为民,老夫心悦诚服。倘若担心老夫是狄族奸细,倒是多虑了。老夫与狄族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萧淮川静静地看着他。
老郎中败下阵来,轻摇着脑袋,叹息:“雁归。”
雁归?
“大雁南归?”萧淮川脱口而出。
老郎中点点头,又摆摆手:“不重要了,不重要的。”
说罢,他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浓雾中。
萧淮川身体尚且虚弱,盯着老郎中的背影,久久没有释怀。
好半天,他才想起来。
急吼吼地追了过去。
“曼陀罗一事,还等再商议!首辅大人从京城带了一名御医过来,先生可以与他再做研究。”
“好。”
……
浓雾越来越重。
云苒掀开营帐,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谢麟安立刻就牵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担忧道:“雾气过重,苒儿还是不要出去了。”
“那怎么行?还得去看望楠月阿姊呢!”
云苒急切。
过了一夜,她的眼眶依旧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红的。
不知躲在被窝里,哭了多久。
谢麟安眉目一沉,正色道:“有徐卓光护着,苒儿还担心不成?他们本就情投意合,只是徐卓光那个木头碍于礼法,迟迟不开窍。昨夜皇姐心灰意冷,连命都不顾了。你看徐木头还矜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