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喊。
里头窸窸窣窣有声音,但却看不到人。
难不成是贼人躲了进来?
但地上的衣裳,看着倒是萧淮川平日的模样。
“萧淮川,本王没工夫和你玩捉迷藏的游戏?现如今,城中百姓只剩下手无寸铁的幼儿和老人,你征用的那些郎中看起来并不中用。本王先前姑且信你一回,用你的老法子处理。但眼下,不是你逞强的时候,玉鹭镇毗邻西南大营,万一失守,病情蔓延过去……”
他说着,已经走到了床榻旁边。
营帐中的床,都是简易布置,光秃秃的几块板子配上草席。
即便是云苒的营帐,也不过是多了几床软和的褥子。
萧淮川的营帐中,竟然还有考究的吊顶床幔,将整个床榻笼罩其内。
谢麟安听到里面传出的呜咽声,顿时脸色一黑,有了不太好的联想。
猛然,将床幔一拉。
“萧淮川,本王和你说的是正事……”
怒气上头的话,才说了一半。
谢麟安面对眼前的画面,惊得倒抽一口凉气,连忙喊道:“青柏!把所有郎中都喊来!快去!!!”
“属下这就去!”
营帐外,脚步声顷刻响起。
谢麟安蹙眉,俯下身,单膝跪在床榻之上,伸手朝向萧淮川:“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蜷缩在床榻角落的萧淮川赤裸上身,小腹上布满数十道密密麻麻的细碎刀痕,新划伤的,黑红的血从里面汩汩流出,身下的床褥早就已经被染红湿透……
难耐忍痛的呜咽,低喃。
萧淮川的嘴巴里绑了一条同样浸透血水的布条,鲜血顺着他的下巴,一路流向胸膛。
之所以,谢麟安要问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是因为在掀开床幔的瞬间,萧淮川手里的匕首刀尖堪堪划开伤口。
血红触目惊心!
“萧淮川!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谢麟安俯身上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刀,目光扫过他刀痕累累的小腹,新伤旧患,怕不是冲动。
倒也没有扯掉他嘴里的布条。
根本也不想听他解释!
答案肯定蠢笨。
他搂住肩膀,往外拽人,只觉一股阻力,再一看,腿脚竟然也是绑在床榻上的!
这一下,谢麟安还真是气笑了。
“你还怕自己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