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麟安按捺住心头的恼意,沉声道:“我夫人这病症,可有药医治?”
“啊……”郎中看得入神,听到谢麟安的问题,吓了一跳,缩回方脉的手指,“没有,没有药吃的。”
“什么?!”
谢麟安面色一沉,语气也重了:“这么严重,药石无医了?”
年轻郎中还是对着他笑。
一旁的青柏见状,走向前,将佩剑往桌上一扣,敲了敲:“我家公子问话,你笑什么?你究竟是不是郎中?”
“是,是郎中的呀!这医馆都开了好几代了,我,我……我五岁就能方脉了呢!”
年轻郎中没抬头,就偷偷掀眸,朝着青柏疯狂眨着眼皮。
青柏只觉后脊一凉,鸡皮疙瘩从后脖颈一路蔓延到脚后跟。
他不动声色地将佩剑抓起,朝谢麟安递了个眼色。
谢麟安心领神会。
这医馆不正常,郎中看起来……也像是有病。
随即,起身要走。
一看他们要走,年轻郎中慌了神,连忙从柜台下面钻了出来,伸手要拦。
“公子,公子!别走呀!我真的医术了得,他们叫我小神医……唔……”
话没说完,就听到身后咚的一声!
青柏扭头去看。
就见年轻郎中的脑袋被人用药杵敲了一闷棍,翻着白眼,流着哈喇子倒下了。
敲他的是个穿着朴素的中年人,脸上有一大块的黑色印记,几乎覆盖了半张面孔,看起来有些吓人。
但他开口,声音浑厚,语气温和。
“稍等片刻,我将他绑上,重新替病人方脉。”
谢麟安也转身看向他:“这人真是郎中?”
“的确是郎中,也的确是小神医。可惜,前阵子不信邪,非要替城中百姓试药,反而弄得自己深陷其中了。”
阴阳脸无奈摇头,一边拿出根指头粗的麻绳,熟练地将年轻郎中捆住,一边招呼谢麟安和青柏重新回铺子。
他低着头,不疾不徐。
“别担心,他只是桃花癫病得太重,遇到一个会喘气的,都觉得对方爱慕自己。可医术是没有问题的。他说您家夫人不需要吃药,大抵是没有大碍,休养即可。”
“……”谢麟安仍有迟疑。
可他随便走进一家医馆,就连郎中都得了桃花癫,不敢保证去了别家就能不一样。
起码,眼前的阴阳脸看着脑袋算是清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