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麟安将裴阶带到云苒闺房的梳妆台前,一口陪嫁的大木箱子,敞开着。
“那一晚,本王就觉得奇怪,这箱子怎么那么空?原来是藏着一具尸体!试问,整个京城,除了你首辅裴阶,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恰好找到一具身量体格相近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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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麟安松开裴阶,声音已然颤抖。
掩面在原地绕了两圈,狂笑出声。
“你怎么敢!怎么敢……”
裴阶自知事迹败露,攥紧手心,问道:“殿下何时怀疑微臣?”
“……”
嗖的一记眼刀,谢麟安隐忍到猩红的眸子,看似像要将裴阶生吞活剥。
“你缺席了。”
裴阶垂眸。
太子废黜,永宁王宫刑处死,太后幽闭,皇后贬入冷宫……
东宫替太子妃“发丧”,借口出城……
甚至是太子与永宁王其余家眷发配去皇陵。
这一桩桩一件件,裴阶都知情,但只是出现,却没有主持大局。
堂堂一个首辅大臣,发生如此重大的事情,居然一句进谏之言都未提及。
或许,旁人会说,裴阶在稳住群臣。
可谢麟安看出来了。
这人不露锋芒,定然藏着事儿呢!
亏他还惦记着,裴阶是不是真对后院的小通房动了心,担心太子失事会被连累。
谢麟安去了凌波寺,住持让他行善积德,广结善缘,或许会有福报。
因此,他留了苏欣瑶一条命。
他送郭岁欢离京,保她与腹中胎儿安危。
派徐卓光照顾刺激过大,一病不起的谢楠月。
还想着……给裴阶安个心,去裴府叙旧……
当真是好啊!
把人藏在眼皮子底下,连夜送出京城,还从此改名换姓?!
“裴阶,你脑袋里都是浆糊吗?怎么坐到的首辅之位!难不成你狼子野心,想要让本王以后当个傀儡,你当个摄政王垂帘听政!”
“殿下!微臣绝无二心!”
裴阶扑通下跪,腰背挺得笔直。
“你连本王娶谁当王妃都要左右,还在狡辩?!”
谢麟安深吸一口气,心口郁结,感觉喉头又是一阵腥甜。
“……殿下,微臣中了毒,恐怕时日无多。只想尽人事,听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