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
皇城局势大变。
永宁王结党营私,以谋反之罪下狱,被施以宫刑,活活痛死。
至死都没有恢复神智,还在做篡位成功的美梦!
皇后容菱孤零零入了冷宫,四周都是哀嚎,一时想不开,悬梁自尽了。
两人的死讯,传到谢昭衍的耳朵里。
他只给善渊说了三个字:“埋了吧。”
无人发丧,无人知晓。
太子同样被断了子孙根,随着永宁王府的一众亲眷,送去皇陵守灵思过。
知晓内情的朝臣们,各个将那晚的闹剧,都嚼烂吞进肚子里,不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赌命。
大火后的宸王府,始终是红绸红灯笼。
而另一头的太子府,却飘起了白布。
传言,太子妃薨了。
一尸两命。
太子一夜白头,才去了皇陵思过。
是非曲折,也无人敢多言。
只知道,从那日起,京城的所有城门都有重兵把守,固若金汤。
进出的百姓,几经排查,才能通行。
三日后,宸王府派出两辆马车。
一辆往江南方向,里头坐着面容枯槁的苏欣瑶,她歪头靠坐,神情呆滞。
手覆在肚皮上,嘴角一阵阵地抽搐。
一命换一命。
孩子化成了血水。
谢麟安放了她一马。
他说,要替人积德。
苏欣瑶已经不在乎了,管他替谁积德。
从此往后,她再也不会踏入京城半步。
而另一辆马车,出了城门,却在凌波寺的山脚候了很久。
等到山上下来一身红衣的谢麟安。
“殿下放心,岁欢到了西北,一定会向叔伯兄弟们禀明实情。郭家愿意追随。”
传闻中一尸两命的太子妃,郭岁欢活生生地站着,肚子也是鼓鼓,保养得当。
“那就愿西北大营,再多两位郭将军,一展巾帼风采。”
谢麟安微微颔首。
郭岁欢莞尔。
她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一卷画轴,递了过去。
“云王妃的事情,或许另有蹊跷。这是我在谢锦辰的书房里找到的。有可能,人被他弄出去了。”
谢麟安眉间一蹙,接过来,打开。
一幅描绘精巧的美人图。
画的正是他的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