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衍伸手捏住冷紫嫣的唇,心中又隐隐泛起薄怒,更多的是酸涩。
“前些日子是我错了,不该和嫣儿吵,更不该动怒吓到嫣儿。以后别再提皇后,也不许提什么不如。不可能再选秀了。嫣儿明知道,这些年的初一十五,就算去了中宫,我也从未碰过容菱。”
“……”冷紫嫣移开视线,不作声了。
如今碰不碰,重要吗?
本就是一国之君,开枝散叶,不只是家事,更是国事。
哪里是她一个人能阻挠的。
况且,太子和长公主不还是出自中宫?
冷紫嫣想离他远一些,奈何人已经搂上来,根本推不开。
她无声失笑,觉得自己这一生真心失败透了。
克死父母,被卖入东宫为奴,留不住夫君的心,护不了救命恩人的命,保不住恩人的遗孤,还没教好自己的儿子……
什么宠妃,根本就是个笑话。
谢昭衍见她脸色灰败,怒气彻底消散,只剩下哄。
“我说过,有你一个就够了!明明是为了子璨生气,反而我成靶子,字字句句都往心坎上戳,痛死了。”
“还是叫麟儿吧。子璨,承载太多了。至少在毓秀宫,让他轻松一些吧。”
冷紫嫣抿了抿唇。
谢昭衍只当她是消了气,立刻允了:“那就还是叫麟儿。我是怕其他人以为我不重视他!你我的儿子,怎么能不重视呢?”
“皇上。”冷紫嫣顿了顿,连日来第一次主动对上谢昭衍的眸子,郑重其事地问道,“那日说,萧淮川能将苒儿带出宸王府,就赐婚,还作数吗?”
谢昭衍蹙眉:“……可人不是已经回西南赴任了吗?”
“臣妾就问,能不能作数?”冷紫嫣目光深沉。
“这……”谢昭衍嘶了一声,趁机讨便宜,“今夜让我留下。”
“今夜是初一!”冷紫嫣提了一口气,又想此刻有求于人,便软了声,“明日吧。”
“当真?!”谢昭衍大喜!
“……”冷紫嫣抿抿嘴,“苒儿的事,如何说?”
谢昭衍占到便宜,知无不言:“其实,我也是随口一说。麟儿怎么会让人出王府呢?可我也不能驳了萧淮川的面子。原本,对他就怠慢了。但最近听闻,萧青山此前一役,受了重伤,久未痊愈。没多久,西南大营估摸着就要换统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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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帝王的每一步棋,都有用处。
冷紫嫣沉默了。
“何况,我听闻麟儿与云苒早就木已成舟,两人当真能分开?不如……”
“不如?”冷紫嫣听到这两个字,心头也升起烦躁,“不如什么?”
“不如留下。不就是忌讳通房二字,那就免了奴籍,赐个高些的位分,等到大婚之日,一起从王府正门抬进去。排场规格,都由嫣儿做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