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小怪做什么?”
谢麟安撑着手肘,本是阖着双眸,听到徐卓光咋咋呼呼的动静,没好气地抬眸瞥了他一眼。
“怎么?长公主的府上住过一 夜,徐御医这是恃宠而骄了?”
恃宠而骄?
呵呵……
徐卓光嘴角抽了抽,声音艰涩道:“微臣那是喝醉了,被强行劫过去的。半夜就逃出来了。”
谢麟安深深看了他一眼,挑了下眉,没做评价。
三两句话,两人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你来我往,不似君臣,而是挚友。
徐卓光心有戚戚,压了压唇角,打开药箱。
“微臣先替殿下请脉吧。”
谢麟安算是听话地将手递出。
血肉模糊的掌心,未做清理,木刺狰狞地从伤口处冒出头来,看得人心惊肉跳。
徐卓光皱眉一一清理,几次欲言又止。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殿下怎么弄伤的?微臣好对症下药。”
谢麟安的另一只手依旧把玩着那条腰带,浸染了他与苒儿两人的血,是绑了他们姻缘的红线。
听到徐卓光刨根问底,他漫不经心地回答:
“救人,拆家,安家,哄人。”
言简意赅。
根本听不懂。
徐卓光眯起眼睛,朝旁边站着的青柏扫了一眼。
青柏八风不动,目不斜视。
自讨没趣的徐卓光,也不吱声了。
谢麟安也不打算明说,他欺负了人,又为了哄人,所有的清理工作都是亲力亲为。装门,换屏风,甚至收拾妆奁……
床幔里的苒儿哭的梨花带泪,梦里面都不忘从他怀里挣扎出去,他都不敢继续留下,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讨人欢心。
那些琐碎,或许也不会被苒儿放在心上,倒是青九醒了,派上了大用场。
“嘶——”
手上一疼,谢麟安重新拉回了思绪。
徐卓光叹气:“都伤成断掌了。”
断掌之人,狠戾。
谢麟安眸底闪过一丝玩味,语调深沉一些:“徐温言,你都琢磨透了吧。”
徐卓光闻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