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还能再往上走……
谢昭衍静默了好一会,轻叹着坐下,指节在座椅扶手上一下一下地敲着,为他接下来的推心置腹做前奏。
“麟儿,知道父皇给你取名的用意吗?麟安,愿吾儿平安成长。子璨,愿吾儿如星辰璀璨。”
谢昭衍轻轻晃了晃脑袋,像是自嘲,又是像是认命般:“你果然是朕的儿子,简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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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麟安不便应声,只默默听。
“当年,父皇曾经许诺过你母妃,今生只会有她一人。她信了。所以,当皇后另有其人时,你母妃心里就不再有我了。她怨我,恨我,没有一天不想离开……但为了你,她隐忍了二十年。”
“母妃不必为了儿臣隐忍。”
谢麟安蹙眉。
啪的一下!
“混账!你们娘俩在背后的盘算,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母子连心,有没有想过朕的难处!当年朕不过是太子,娶容菱是为了替先皇冲喜,倘若不从,你母妃就会被冠上蛊惑之名,乱棍打死!”
谢昭衍看上去,有了一丝疲惫,令谢麟安也有些动容。
他缓缓道:“父皇,这话您该告诉母妃……还是说,您想让儿臣传达?”
“传达什么!父皇是告诉你,就算你母妃心里有怨恨,起码人还活着,毓秀宫里住着,淑贵妃的位分占着,否则就连你也保不住了!羽翼没有丰满之前,有些事情,不得不做,即便是储君,也不例外。”
勤政殿又一次陷入沉默。
谢麟安难得将谢昭衍说过的话,字斟句酌。
或许,也是因为很少有父子卸下心防,促膝长谈的时候。
这一次,他竟然听进去了。
当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总要多一点的筹码。
“若儿臣应了婚事,能否消了苒儿的奴籍,还她自由身。”
谢昭衍同意了。
还破天荒地提醒了他一句:“你母妃曾经想抛下朕一走了之的,你自己掂量吧。”
谢麟安一直都掂量着。
权势,名分都是虚无的东西。
只有入了库的金银,捏在手里的虎符,才是真正的权。
同样,只有真正陪伴的人生,才是最好的名分。
唯一的忐忑。
希望苒儿醒来,能够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偏偏,云苒还没有醒来,长公主谢楠月倒又来兴师问罪了。
“谢麟安,你让我进去见苒儿,凭什么不让我见?现在担心赐婚的事情败露?有本事你不要答应啊!有本事,你到了那天,不要抬轿进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