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麟安未解衣带,日夜守着,心疼得人都要碎了。
他凑近了去听,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云苒无知无觉,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身体发烫,梦里也是湿热难耐。
云苒又梦见了西南大营。
艳阳高照,校兵场上将士们正在训练厮杀。
“嘿——”
“哈——”
“冲——”
长枪嗖地一声冲了出去,又随着号子嗖地一声缩回。
训练场太大,光靠脚步无法丈量。
萧青山骑在高头大马上,一圈圈绕着场地转悠,抓到一个偷懒的,就骑着马儿,立在他的面前,狠狠开骂。
一开口,就得骂上好几个小时。
云苒躲在草垛旁边,偷偷和萧淮川玩火折子。
半大不小的娃娃,刚得了宝贝,简直爱不释手。
偏偏那么不凑巧。
东西刚到云苒手里,就被训练场上的一记响亮鞭声给吓到,慌乱间落到了草垛上。
她偷偷去瞧。
原来是萧青山一边教训人,一边还有人在他背后偷懒。
萧副将后脑勺像是开了天眼,长鞭一甩,卷住了那人的长枪,尖锐的刀口径直冲着咽喉刺来,仅仅差了毫厘。
命悬一线。
“萧将军饶命——”
偷懒的将士吓得腿都软了。
萧淮川却淡定道:“他估计得被父亲唠叨死……”
噗嗤!
云苒也明白过来,哈哈大笑。
两个小娃娃笑了半天,越笑越热。
突然间。
云苒听到萧淮川在问:“你有没有觉得呛鼻子?”
“咳咳咳——有!”
云苒一边捂住笑,一边呛得涕泪横流。
两人说着,相互对视,吓得又跳起来了。
还没听他们喊出:着火啦!
训练场上的将士们先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