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厉声斥责,上林苑令和手下没人能答得上来。
那花都烂光了,只剩一层腐水,根本看不出原本模样。
是不是瘟疫……他们看不出来!
“微臣罪该万死!”
负责宫中草木的官员两股战战,额头上的汗珠,寒冬腊月里,都止不住地往下流。
谢昭衍一挥手:“善渊,把人拖下去。”
一众官员奴才被拉走,后面礼部和刑部的两位尚书,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们觉得呢?不是瘟疫?难不成又是巫蛊之术?且不论全天下,起码京城里也该肃清了吧?”
礼部尚书刚刚走马上任,脚步还没有站稳呢,先是宸王殿下的及冠礼,又来皇城内的草木异象。
此刻,他只觉得后脖颈凉飕飕的,不知自己能不能安生地活到秋后。
刑部尚书倒是很有把握。
“回禀圣上,京城近三年来,都未曾有过一例巫蛊之术。以微臣之见,此物恐怕不是巫蛊,而是某种毒物。”
“毒物?!”
谢昭衍眯起眼睛,冷哼:“你是说宫里有人下毒?”
刑部尚书明哲保身,不忘补上一句:“或许对人无害,仅伤草木。”
好一句仅伤草木!
谢昭衍满腔怒火,正愁没地方发泄呢!
他点着刑部尚书的脑袋,侧头交代:“善渊,把这几个的官袍脱了!都给朕去挖土,什么时候清理干净,什么时候再出宫!朕倒要看看,那玩意究竟是不是仅伤草木!”
“是,是!”
善渊也急了。
他前脚才把上林苑一众人拉出去,后脚还得安排几位重臣大员去干挖土埋坑的脏活!
一刻都不敢耽误。
乌央央的一群人走了。
倒还剩下两个看热闹的。
谢昭衍喊住跟着善渊一起要走的裴阶:“知韫,你做什么?”
“微臣也去挖土。”
裴阶长身而立,玉树临风,说起这种玩笑话依旧面不改色。
谢昭衍一愣,啧舌瞠目:“瞎凑热闹!太子呢?”
“太子殿下抱恙,太医院已经派人过去了。”
“太子病了?昨晚不是还活蹦乱跳的?”谢昭衍顺顺气,走上御书房的台阶。
裴阶紧随其后,解释:“听说是吃坏了东西。静养几日便可。”
“戒嗔也是门学问。传朕的旨意,让太子这月戒了荤腥,不准饮酒,好好将身体调养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