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瑶浅笑垂眸,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天色晚了,不如早些散吧。等麟儿忙过冠礼,正好天气转暖,可以与苏姑娘一起去围场踏青放纸鸢,不必对着我们这群老家伙。”
太后轻咳一声,伸手道:“容菱,你扶一下哀家。”
“是,母后。”
皇后赶忙起身,屏退周围的奴婢,搀扶着太后,往内殿走去。
在中宫,皇后都退了场,其余人自然也就纷纷都退了。
谢昭衍离开时,特意在谢麟安面前顿了顿脚步,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很明显。
好自为之。
永宁王,太子以及苏家的女眷,都得出宫。
谢麟安倒是悠哉地往毓秀宫走去。
途中,太子谢锦辰的步辇叫住谢麟安。
“皇兄。”
谢麟安拱手。
谢锦辰让随从递上一壶酒。
“难得遇到美酒,不如带点回去,送给贵妃娘娘一并尝尝。中宫的琼浆,可遇不可求啊!”
“皇兄有心了。”
谢麟安拦下青柏伸出去的手,亲自接下酒壶,斥责:“皇兄赐的酒,有你插手的份?”
“属下逾矩,请殿下责罚。”
青柏随即跪下。
谢麟安只斜觑一眼,冷声道:“跪着吧。”
青柏垂下脑袋,不再作声。
步辇上的谢锦辰猝不及防看了一出戏,眉梢挑了挑,低笑两声。
“走吧,孤替三弟送送苏姑娘。”
谢麟安看着谢锦辰渐渐走远,提着手里的酒壶,走到路边的一株杜鹃花旁。
寒冬腊月,杜鹃花却已经萌出了新绿的芽儿和紫红色的花骨朵儿。
这种花,据说是由杜鹃鸟啼血而染成,凄厉绝美。
谢麟安从未在宫墙中,见过会啼血的鸟儿。
吐血而亡的人,倒是见过不少。
他举高酒壶,汩汩琼浆,从壶嘴中流出,浓郁的桂花香气顷刻间扑面而来。
然而,香气并未持续多久,很快就有难闻的腐败气味。
原本活生生的杜鹃花,腐成了一滩黑水。
“殿下!”
青柏见状,顾不上什么惩戒,立刻起身,三两步走上前,一把夺走了谢麟安手上的酒壶。
他内力极强,稍一用力,酒壶便化成齑粉。
谢麟安蹙眉看着眼前的杜鹃花和尸骨无存的酒壶,淡声道:“处理干净,别让人看见。”
“……是。”
谢麟安没再驻足,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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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柏面色凝重,禁不住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