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先把糖水喝了。昨晚哭得伤心,肚子疼不疼?御医说过,月事来时,需注意休养,保持心情舒畅。”
说着,舀了一勺温热的糖水,送到云苒的嘴边。
阿兄对自己,如此无微不至地呵护,她竟对他发了脾气。
是不是应了徐御医的话,月事期间,喜怒不辩,最易生出口角?
“苒儿,张嘴。”
谢麟安见她又发愣,轻声催道:“趁热喝。”
“嗯!”
云苒垂眸,心头暖洋洋的。
甜滋滋的味道,和以往一样。
扔了玉簪的事,就算翻了篇。
……
转眼,又过了几日。
因礼部尚书被弹劾流放,新走马上任的尚书对及冠之事,尚不熟悉,有颇多商讨的地方。
谢麟安频频进宫,眼见着就忙碌起来。
云苒偷得浮生几日闲。
趁着谢麟安不在王府,她躲在房间里,将要送他的香囊绣好了,只剩下装在里面的香材,还没有想好用哪些。
明珠嬷嬷肯定更擅长。
但云苒想亲力亲为。
冬日花材少,最多就是腊梅。
用腊梅还不如用金桂。
更香更甜。
她已经想好了,等到阿兄及冠之日,便将香囊相绶。
如此一来,她戴着阿兄送的金玉簪,阿兄佩戴她绣的桂花香囊……
再往后,阿兄不会那么忙了。
调查云家的事情,差不多也该提上日程。
想到这,萧淮川那天的话,再次浮现在自己眼前,包括他说的文书。
如果真的有那东西,一定被藏得很好。
云苒心思一动,坐不住了。
宸王府住了十年,别的不说,起码藏东西的本事,可没人能比得过她。
想想那些被她藏起来的戒尺……
还有长公主送来的那些话本。
几乎都要把宸王府的犄角旮旯塞满了吧!
就连谢麟安的寝殿,有几块松动的地砖,有几个花瓶带机关,都摸得一清二楚。
唯独……
只剩下,书房里谢麟安的桌案,她没有动过。
真要有什么文书,没能被自己发现,恐怕也只会在阿兄的桌案上!
说干就干!
云苒揪着刚刚缝好的香囊,走出厢房。
身后立刻传来轻微的,瓦片碰撞的声音。
她抿了抿唇,垂眸盯着脚下的石阶,眼神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
阿兄到底还是把青九放到了她的身边。
是真的担心她的安危,还是其他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