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罚云姑娘闭门思过。请姑姑带着其他人,暂时搬去别的院落。”
“现在?”明珠嬷嬷为难,“云姑娘淋了风雪,又迷了路,折腾那么久。晚上怕是要发高热。”
“姑姑放心,殿下已经安排妥当。”
青柏喊明珠一句姑姑,只是客气。
他向来只听宸王吩咐。
明珠只得放弃,手里的跌打药膏,也重新揣进了兜里。
应该是了。
那腰间的伤,错不了了。
是殿下掐太紧了。
烛光摇曳的房内。
云苒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绒毯,脸上惨白如纸,眼尾的那抹红,显得凄美。
一只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额头,停留片刻,又用手背探了探。
倒是没有高热。
谢麟安暗自松了一口气,回眸看案几上的安神香薰,袅袅生烟。
他这才掀开绒毯的一角,轻轻地解开里衣,看到了发紫的淤青。
眼眸顿时黯淡,呼吸也凝重不少。
在马车上,他就发现了。
稍有颠簸,云苒就忍不住想要护住腰间,恐怕是真的伤到了。
那会他气性太大,根本冷静不下来,也没法好言好语地问问。
一想到,她特意甩开明珠嬷嬷,独自一人上山,耽搁那么久,天都黑了,还想不起来下山,心里就发慌。
她倒是一点不诧异,自己怎么会料到她和萧淮川下山的路口?
那根本不是她和明珠嬷嬷道别上山的那条道。
一句解释没有,穿着别的男人给的蓑衣,和别的男人拉着同一根树枝,有说有笑地下山。
到底真是明珠猜的迷了路?
还是她和萧淮川早就有了往来,却想瞒天过海?!
下午围场狩猎,萧淮川再次拔得头筹,猎到一只斑斓猛虎,顺手还射下数只雄鹰。
箭无虚发,收获满满。
皇上当场就将一匹汗血宝马赐予他,并允他出城御马,入夜进宫赴宴。
萧淮川欣然领命,翻身上马,一骑绝尘。
彼时,谢麟安还陪在淑贵妃身边,商讨及冠礼后,就得预备给云苒备及笄礼了。
淑贵妃说笑一句:“萧将军教出来的儿子,倒是沉稳话不多。一看就是闷声做大事的。”
谢麟安当即告辞。
他可不想萧淮川大事做到宸王府上。
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
凌波寺前,他只见到明珠嬷嬷守在山门,急得团团转,说好一个时辰,可苒儿根本没有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