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纷纷低下了头。
伴君难啊……
唯有谢麟安眉眼深沉地斜觑了一眼裴阶,眸光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冷厉。
油盐不进,不愿把软肋交于帝王之人,能风光几年呢?
“扑通——”
此时,坐在角落里的王婉之,突然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王夫人见状,先是吓得啊了一声,又想起这是在御前,惊骇地磕了头,连声呼道:“皇上恕罪!之前小女染了风寒,恐是又着了凉……”
“善渊!宣御医!”谢昭衍摆了摆手。
善渊立刻去办。
“楠月,你和云苒也去后头歇着吧。”
“是,父皇。”
“……”
云苒并不想走,还想继续待一会!
此刻,萧淮川无出其右,名列前茅,是板上钉钉的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独占鳌头!
“走吧,苒儿。”
谢楠月拉着云苒,悠哉哉地往回走,饶有兴致调侃道:
“没想到暄表哥变成黑炭了!真想见见他心悦之人。小时候,他天天之乎者也,差点被母后点名当太子伴读。不过,后来他染疾,送去江南。”
“嗯。”
云苒一步三回头,随口应道。
太子伴读的事情,她也有所听闻的。
现如今的首辅裴阶,原本是宸王伴读,两人同进同出半载,却被太子截胡,将人要走了。
之后谢麟安的伴读,就成了徐卓光。
首辅配储君。
御医配病王爷。
外头街上的话本里,常常藏着这些隐晦的线索。
云苒抿了抿唇,又有些心疼谢麟安。
“苒儿……我们去看看王家小姐吧!”
谢楠月突然来了劲。
云苒蹙眉,她是半点不想和王婉之搭上边。
可谢楠月却笑了。
“我猜啊,她肯定不是染了风寒,而是被父皇赐婚吓到了!君无戏言,父皇想把她许给容家,而容家又来请赐婚。这下好了,她啊,撑死当个贵妾!”
“……她是装晕倒的?”
云苒大骇,那不是欺君?
她年岁小,但君臣之礼,被明珠嬷嬷耳提面命,极尽恪守。
有时,也有些过于循规蹈矩!
“去看看嘛!就我们两个去!”
谢楠月叫住两个丫鬟,叮嘱她们守住厢房小院的门,要是有人过来,及时通报!
她拉着云苒,蹑手蹑脚,走近王婉之待的厢房。
没走几步,迎面撞上方完脉的徐卓光。
谢楠月一愣,徐卓光的脚步也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