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木窗没有关严。
外头起了寒风,呼呼灌进来,将满地的贵女画像,吹得七零八落。
云苒盯着眼前的如花美眷,各式环肥燕瘦,心头酸涩。
这么快……
下月才堪堪及冠,就已经迫不及待要选宸王妃了!
人家太子还比你长一岁呢!
长幼尊卑,不该让让他?
云苒怄气,耳朵里只听见谢麟安问她喊什么,没有追究深意,随口又来:“宸王殿下!”
谢麟安听得清楚,定定看了云苒一会,侧头转向身旁侍卫道:“青柏,去外头马车把戒尺拿来!”
“哼!”
云苒咬着牙,鼻子冷哼,但腰背直挺挺的,一脸视死如归。
自幼养在宸王府,谢麟安虽护着她,但犯错依旧会罚,多是抄书,一页一页地抄,架子上有什么就抄什么。
那把戒尺只是摆设,用来威慑,扬起来十年,从未落下。
看来,今日是逃不过了。
青柏领命离开。
谢麟安缓步朝云苒走来,他的视线落在人的膝盖上,锦袄厚实又眼尖挑着打坐蒲团下跪,当真是不疼!
窸窸窣窣。
他踢到了地上的画张,停下脚步,长身而立。
云苒看着那鞋尖舍不得碰上王婉之的脸庞,心下是真的凉了。
赌气一般递出掌心。
谢麟安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