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此时建业与合肥之间,相互逃亡的人本就是每日不断,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前有韩综,后有隐蕃的事情出来。
孙权于是开始派人北上去打听有关合肥的消息,看看曹休死后,江淮一带,魏国究竟又做何布置。
也不知是不是他运气当真的好,细作的传回来的消息,有一条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那就是征东将军满宠和扬州刺史王凌关系不和,王凌同党常有诋毁满宠之言。
知道此事后,孙权大喜过望,开始布置计划。
春末夏初,江南因为各方的动作,似乎已经有了火热的气息。
而在陇右,却正是气温宜人的时候。
冯君侯在冀城呆了不少时日,白天和赵老将军说兵事,晚上和张小四谈剧本,错了,是谈心事。
只是张小四的身体素质大不如关姬,初识滋味之下,又不舍得那等美妙,竟是开始要补身子。
就在冯永准备离开冀城回平襄时,突然有一人从平襄过来见他,让他大出意料之外。
“魏然?你怎么在此?”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广的副将,同时也是统领胡人义从的将领,杨千万。
杨千万的面色看上去很不好:
“兄长,小弟此番,正好是要跟兄长说一声,小弟准备要去阴平,”
“阴平?阴平出了什么事?不要着急,你坐下慢慢说。”
冯永看着他脸上颇有焦虑之色,于是温言安慰道。
杨千万拿起案上的水碗,咕咚咕咚地喝下去,看得出他赶路很急。
“阴平传来消息,大人病倒了。”
“你是说杨太守?”
杨千万的大人,就是杨驹,阴平武都的第二代白马氐王。
陇右之战时,杨驹利用自己的关系,为扫平阴平武都的强端立下了功劳,后又任阴平太守,利用他的旧身份安抚阴平羌氐。
诸葛老妖此时进行的蜀地“最后一块拼图”运动,一个就是从越巂向北,渗透汉嘉郡,一个就是从阴平南进,向汶山郡威逼。
最后把这两郡的夷人都蚕食干净。
在这个关键时候,杨驹突然病倒,不是什么好事。
“杨太守的病,很重吗?”
冯永关心地问道。
杨千万点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大人身体一身很好,没想到这一病,却是卧榻不起,这些时日已经连续派了族人过来,催我赶快回去一趟,只怕……”
“不要担心,我马上派人去南乡,让他们派出最好的医工。”
杨千万苦笑:
“不瞒兄长,嫂子得知此事,早就已经派人过去,只是小弟看大人的语气,怕是寿元……”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照杨千万的说法,杨驹怕是寿命快到了。
真要如此,再怎么高明的医工,都没有什么好法子。
“你在这里胡思乱想,也是无用,反是会心神扰乱,反伤其身。杨太守身体究竟如何,还是等你到了阴平再说。”
冯永敲了敲桌子,“行了,我看你也很累了,先下去休息。明日再赶路,我把我的座骑给你,行程也能快一些。”
“谢过兄长。”
“兄弟之间,有什么好谢?”
冯永摆摆手。
待杨千万下去休息后,冯永转身进了后院,吩咐张星忆道:
“四娘,帮我找一找锦城那一片的舆图。”
汉嘉郡和汶山郡,就在蜀郡西边。
如果阴平郡太守换人,那么自己也是要做点准备。
毕竟自己可是把李家十二郎赶去了那里,准备逼着李家大房拿出老本,去教化那一片的夷人。
“四娘,你说若是我举荐杨魏然为阴平太守,丞相会不会同意?”
冯永看着舆图,沉思片刻,开口问道。
“杨魏然在萧关之战也是立下了功劳的,他倒是有资格当这个太守。”
张星忆坐在一边,喝着红枣汤,“但是校尉府的胡骑义从怎么办?他不是赵家二兄的臂膀么?”
“无妨。只待凉州一下,都督府那个刘浑,难不成还能跑了?”
张星忆一听到刘浑这个名字,眼睛顿时骨碌一转:
咦,这个匈奴小王子,最初可不就是求了我,后头才做了阿郎的长随?
要不是他做了阿郎的长随,最后可没这般好运气,能博出一个侯爵的身份来。
想到这里,张小四顿时就是露出小狐狸般的笑容,眼睛都开始眯了起来:
“妾倒是把他忘了。”
哼哼,大汉两大骑将呢,阿姊,你总不能连刘浑的军权都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