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儿不错。”
阵中的赵广看着孟获的座骑,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
只见那马远远看去,上下皆是暗红,关节粗壮,虽然比起北方的战马来说是矮了些,但在南方来说,也算是极为罕见的骏马了。
“自然不错,那马名叫卷毛赤兔马,乃是滇马中极为罕见的宝马,此马来历,那可是大有名堂的。”
旁边的李遗乃是南中子弟,对南中典故极是熟悉,听到赵广这么一说,于是接口道。
“什么名堂?”
赵广问道。
“堂郎县那里有一湖,名叫马湖。很久以前,有人无意中把马栓在湖边过了一夜,湖中有龙,夜里从湖里出来与马交合,过后那马就生下了龙驹。孟获那马,就是龙驹之后。”
“这般厉害?”
赵广眼睛大亮,“那湖中,当真有龙?”
“谁知道呢?不过那马湖也叫龙湖就是了。”
李遗笑笑,“而且堂郎的马湖边上,盛产良马倒是真的。”
“拿孟获那匹马去南乡当个种马倒是不错。”
赵广喃喃道。
李遗:……
两人在阵中嘀嘀咕咕,只见前头的李恢又开口说道:
“孟大王之所以为南中诸部之首,乃是因为勇悍过人,又公平处事,故能服人心。不想前受人之蛊惑,以至于此。”
“如今大汉天兵已至,朱褒、高定皆已经伏诛,大王带着人马,一路惶惶,何若来哉?何不迷途知返,早早倒持兵戈,以保南中子弟,以做两全之策?”
孟获哈哈一笑,手持马鞭,对着李恢说道,“李都督,我敬你是南中众望之人,没想到竟然会说出这等浅薄之语。”
“这些日子,我不回头,非是怕了你,而是不愿南中子弟刀兵相见。没想到你竟然苦苦相逼,那就怪不得我不客气了。”
李恢叹了一口气,拱了拱手,“既然孟大王心意已决,那恢就不多言了。待刀斧加身时,孟大王可不要追悔莫及就成。”
“此话正是我要说与李都督听的。”
李恢转身回到阵中,微不可见地瞥了一眼那边的各路蛮帅洞主,轻轻地对着赵广等人说道,“到时让那些蛮兵先压上去。”
然后又转头召集蛮帅洞主过来,说道,“你们也看到了,非是我要横加刀兵,乃是那个孟获,根本不知天威如何。”
“你们若是要做大汉天子的忠臣,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可是要拿出真实本事的。待会号角响起,你们带人便直接冲过槃江,杀进敌阵。”
“我已经令人带了一支人马在槃江上头偷偷渡河,只待你们吸引孟获的注意力,我再令那支人马从侧面杀出,定能大败孟获。”
“待平了孟获,大汉天子还能忘了你们的功劳吗?别的不说,布匹粮食,定会赏赐下来,决不会让你们部族饿了冻了。”
诸蛮帅洞主皆是一脸的谄媚,“多谢李都督,我等一定奋力杀敌,以报大汉天子!”
出得帐来,众人面面相觑。
每人心里想的都是,这回当真是退无可退了。
李恢大破滇池蛮兵后,蛮人各寨各洞皆是人心惶惶。
后来又传来孟获带兵绕着滇池败走的消息,他们皆是第一时间反水,留在滇池亲孟获的部族,或者说是那些没反应过来的部族,遭到了惨烈地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