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儿子是汉中典农左司马,王平自然能猜得出这里边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虽然平夷县的流民所剩无几,可是城里进出的人却没有减少的迹象。
流民往北边走了,可是北边却又开始来人了。
而且都是成群结队,少则二三十人,多则上百人都有。
最关键的是他们身上都携带兵器。
虽然没有携带朝廷禁止的强弓利弩,但人人不是佩剑就是带刀,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从军多年的王平甚至看得出来,他们当中有不少是行伍出身,杀过人见过血的,这种人一般只在将门里才会有。
那应该是属于锦城某位将军的部曲。
南中之乱最危险的时候,站在平夷县的城门上,就可以看到叛军在不远处。
可是如今,如果不是城里都督府的军伍整日在城里巡视,还有那满城的肃杀气氛,这里已经完全看不到战乱的迹象。
就算是从北而来的那些人,也从来不在平夷县多呆,他们一般在城里歇息两三天,休整完毕,就会直接南下。
这时,只见城外远远过来一群人,黑压压的足有三百多人。
“探马呢?前去看看那是什么人?”王平站得高,看向远,当下连忙下令。
“城门的卫兵做好准备,听我号令,随时关闭城门。”
这个时候,李都督已经带兵不断地南下扫荡,威逼叛军不断向南边退去。
如果叛军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里,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李都督已经全军覆没,而且没有一个人逃出来报信,但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王平虽然看到情况有些异常,他仍然没有太多的担心,只是让人先做好了准备。
三骑探马很快出城,然后各自分开,向着前方驰去。
过了好一会,只见探马安然无恙地回来,身后的那群人离城外数箭之地就远远地停下了。然后几人从人群里出来,向着城门走来。
“回将军,来人自称是糜将军的门下,说是前些日子跟将军打过交道的,如今正要返回锦城。领头的正在城门下,等将军召见。”
大汉中姓糜的将军,只有一位。
那就是已故安汉将军糜竺之后,糜威。
王平惊讶地“嗯”了一声,“原来是他们,叫他上来。”
“糜十一郎见过将军,前些时日前来拜见将军,如今再见,将军仍是风采依旧。”
来人三十多岁模样,面容儒雅,没有带任何武器,上来就行了一礼,说话彬彬有礼。
“不必多礼。我记得前些时候你们没这般多人,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