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世国王宫,月光静洒大地,沈叶慈的泪水随喜而流。
叶衔之的身影靠近,叩拜。
凌风手上握着一卷画轴,用绿色的纱包裹着。
忆宵急急扶住了沈叶慈,轻呼一声:“老夫人安!”
沈凤箫乍见一干外人团聚,而自己孤身一人,忍不住仰天长笑,似哭非哭:“好!好!好!今日真妙,想必今日我难逃此劫。”
叶衔之拜完沈叶慈,忽一转身,手中一柄长剑已抵在了沈凤箫的喉间:“可惜晚了!”
众人皆未料叶衔之如此出手,沈叶慈也未想到叶衔之的仇恨如此直接,便收起眼泪,定了定心,看看这未来的仁世国继承人如何破此迷局。
毕竟,鸠占鹊巢,鹊焉能甘心?
沈凤箫因心神飘摇到了极处,对于叶衔之的袭击竟完全不及猝防,眼见利剑抵到自己喉间,竟心中空白。
叶衔之脸色凛然,沈凤箫倒是不意外。她缓缓举起手轻握剑尖,“你想报仇,就只管冲我一人而来,只是在我死前,我想见一个人。”
然后沈凤箫扬声大喊:“既已来了,就出来吧!你若肯见我,今日之后便是诀别,难不成让我抱憾埋骨,你也不肯成全我一腔唯一心愿?”
沙沙树叶,响透在偌大空旷的王宫上空,晚风中一曲箫声再起。
沈凤箫心头大震,十若干年的中秋之夜,这一曲吹奏时,昔风云已人在措地国王宫。当年的自己悲恸万分。这一曲呜呜咽咽,小桥流水,爱恨交织,缠绵悱恻,亦有归途,亦有抚慰。曾令沈凤箫痛减过半。
“别伤她!”夜色中有一个身影飘来,来者青衣青衫,竟是昔兆默。他身后站着几个时辰前离开的昔风云。
昔风云去而折返,大出一众人的意料,而且再回来时带来了帮手。
叶衔之手中的剑柄被一粒小石子击中,叶衔之不由松了手,沈凤箫握剑尖的力道一并卸去,剑“咣嘡”落在地上。
昔兆默看得很清楚,石子是从黑暗的树丛之后破空而出,闪过自己的眼前。电光火石之间,叶衔之也愣了,天下谁会有如此身手?
沈凤箫又惊又喜,惊的是昔风云又回来了,喜的是自己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