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没事吧?”小二关切地问。昔风云摆摆手,又挥手示意小二离开,“我想一个人静静。”他说。
小二用不理解的眼神望昔风云,自言自语道: “活着不好吗?这客官醉傻了吧?”小二一边唠叼着一边出了房门,带好门。
昔风云就这样呆呆一直坐到凌晨,他确实还活着。昔风云脑袋一片空白,十六年光阴,等的就是这一天,而今这结局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昔风云想流泪,他用手摸摸衣衫,摸出一方紫萝兰色丝帕,瞬时,昨晚发生的一切全部鲜活地跳进他的大脑,他全部想起来了!
昔风云盯着丝帕,他的情绪很复杂,是什么触动了他久久压抑的自由,而他现在有思考的自由,有活着的自由。“是因为这丝帕主人的鼓励,我可以克服死亡?”他问自己,问得自己都觉软弱无力毫无道理。但今天他成功击碎了相士的预言,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突然房门又被推开,“少国主,您真的在这里?这是真的吗?”有人声说,进来的是昔兆默。
“少国主!您还活着!您真的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昔兆默冲上来抱紧昔风云又叫又跳。“国主和夫人知道了一定很高兴,他们正四处找您呢。”他喜不自胜地叫嚷道。
昔风云赶紧将丝帕放回怀中,“兆默,我也很意外,我还能够活着。”他答道。
“明早,我们就回去,我想回去问问那个说预言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昔风云说,语气里有好奇也有难以言表的愤怒。
第二天,昔风云在出发前又去了一趟享月楼,伙计们都认得他,每个人都在发抖。昔风云拿出三锭金子,想要知道前天下午那个黝黑带雀斑的女子是谁?只是他把金子加到了十锭,也没有一个人说得出来那女子的来历。
昔兆默一直催促昔风云,昔风云只好暂且作罢,不甘心地踏上了措地国的归途。
几天前,措地国王宫已收到了昔兆默的飞鸽传书,知道昔风云还活着。老国主昔楚木和夫人寥真伊,高兴地吩咐宫女侍从们张灯结彩,将王宫布置地焕然一新,要欢欢喜喜迎接昔风云归来。
“云儿啊,你私自离开,你知道我们多担心吗?你以后不可以再这样让我们为你伤心!”寥真伊一见到昔风云,眼泪已止不住,抱着昔风云不住地埋怨。
“母亲,我知道了。您别伤心了,是我不好。”昔风云一边安慰母亲,一边帮她擦泪。
昔风云是独子,又因被预言早亡,所以从小在溺爱中长大。少时的他沉默寡言,年长些又添了些独断专行,他的父母有时也不知怎么管束他,便造就了他有几分桀傲不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