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回道:“陛下知晓自己的身体最多撑不过三月,且朝中已有人虎视眈眈,所以才让属下将这些提前送与公子。”
颜瑾闻言瞳孔一震,“撑不过三月?”
“是的,陛下心生郁疾,早在今年年初,就自知身体有恙,所以那时便有传位给公子的想法。”
暗一说完,想起当日和自己一起派出来的人,连忙问道:“公子可否收到圣旨?”
“未曾。”颜瑾的声音带着一丝伤痛,看来,他这个舅舅早已对自己的身体不抱希望了。
暗一有些担心地解释道:“陛下当日一共派了二十人出来,十八人作为幌子,帮属下和另外一人分散丞相的注意力,我送的是兵符,另一人送的是传位圣旨。”
“公子有了陛下的传位圣旨和这一半兵力,即使没能及时赶回南开,也有与丞相抗衡的资本。”
“好,知道了,你好生休息。”颜瑾说完,便跨出了院子。
黑夜笼罩着整个朝汐院,在薄薄的月光下,只看的清院中的那条泛着青白的玉石小道。
书房内,桌案上的烛火,随着窗棂吹进来的夜风,轻轻摇曳,有些晃动不定。
颜瑾懒懒的斜靠椅背,目光落在桌案上的兵符和名单上,坐姿虽是慵懒无害,可他专注的眸色,在这寂静的黑夜中,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幽深的让人不敢直视。
翌日下午
乾清宫内,柳汐月无奈的重复着说词,她现在念的多了,这词对她来说也都毫无波动了。
她快速的念着,听着自己一句一句重复的话,困意就不知不觉的爬了上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皮越来越重。
“柳小姐,柳小姐。”德公公听着小如蚊蝇的声音,忍不住对着柳汐月唤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