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具体指挥的阿史那沙苾问道:“诸位,如今岳家军已然在我军的包围圈之中,如何进攻,大家有没有想法?”
这就是比较实际的问题了,设立包围圈的时候,大家可以主动请战,但当真正和岳家军短兵相接,以往战斗留下的心理阴影,又让这些人没了先前的勇气,踌躇不前起来。
就连完颜部的完颜乌其,契丹部的萧绰等人也未敢做声而是看向他人。
没办法,岳家军实在是太猛,就是他们想要与之交战,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眼见都不说话,阿史那沙苾急了,他怒道:“怎么,我军数十万大军已将敌军团团围住,难道就要与他们在这对耗吗?”
“诸位若是不敢打这个头阵,那便让我来!我突厥部负责攻击岳家军正面!”
突厥部认领了一个方向,其他人也不好再装孙子。
于是、完颜部、契丹部、匈奴部也各自认领一个方向,至于其他四个打酱油的部族则是协同攻击。
战术制定完成,简单准备之后北方十八部的大军,同时向岳家军发动了突袭。
山坡之上,岳长缨手持望远镜冷静的看着徐徐向前推进的敌军大军。
这种四面同时出击的战术,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内。
岳长缨淡然的拿出对讲机道:“各营注意,敌军即将发动攻击,以弓箭压制敌军骑兵,等待短兵相接后,立刻发动反冲锋击溃贼军!”
“收到!”岳长林等三人同时应声。
因为只有三名副将,所以岳家军的阵型也是呈品字形分布,三部互为犄角。
北方十八部的战术还是老一套,他们先是以骑兵冲锋,待冲垮敌军阵型之后,步兵再上前收割。
虽然先前这套战术被岳家军暴揍了无数次,但时至今日,他们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攻击战术来。
当然,为了应对岳家军的弓弩和强化冲击性,这些人也做出了改变。
比如,让负责冲锋的骑兵换上铁甲,再比如,将那些战马以铁索连环,只要有一组战马冲过去,岳家军的阵型立刻就会被撕裂出一道口子。
这些变化刚开始的时候,还给岳家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随着岳家军战术的完善,这些东西也迅速落伍了。
你穿铁甲,我就用穿透力极强的强弩射你,你用铁索连环马,我就在阵前洒下铁蒺藜,或者直接乱箭射马。
铁索连环马的冲击力虽然强大,但缺点也很明显,那便是铁索连环,一匹马倒下,其他两匹便需要拖着它走,速度大大减慢,甚至还有可能直接摔倒。
若是两匹马倒下,这铁索连环马则直接废掉,甚至还会影响后方士兵的冲锋。
所以,岳家军在面对铁索连环马的时候,都会集中弓箭射击马匹。
马死了,上面的人也活不成!
这次,北方十八部发动冲锋的,依旧是铁甲骑兵组成的铁索连环马。
看着汹涌而来的敌军,岳长林、王守谦、戚元敬三人极为默契的举起了右手。
“放箭!”
一声大喝,岳家军战阵之中万箭齐发。
看着雨点般落下的剑势,这些铁甲骑兵,赶忙举起手中的……盾牌!
被箭射了这么多次,北方十八部的人也做出了应对,那便是让铁甲骑兵放弃兵器,手持盾牌进行冲锋。
这样,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马头等要害部位。
一轮齐射过后,除了少数强弩能够射穿盾牌,有效杀伤敌军之外,其余的箭矢大多落空。
骑兵的冲锋速度极快,再装填箭矢射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关键时刻,这三位副将的指挥开始出现变化。
王守谦手持令旗大喝一声:“退!”
随后,他的士兵们,纷纷放弃已经构筑好的阵地,开始向后退却。
那些骑兵们见状全都兴奋起来,纷纷策马冲锋,在他们看来,胜利近在眼前。
然而,就在这些骑兵接近岳家军阵地的时候,原本快速冲锋的战马瞬间立蹄惨叫起来。
细细查看,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些战马马蹄上扎着的铁蒺藜。
铁蒺藜这玩意的样子大致和现在照相机的三脚架差不多。
当然,形态肯定要小,最大也不过巴掌大小,而且原本应该放置照相机的地方,也是尖锐的铁钉。
不得不说,发明这玩意的人,着实是天才,他虽然未必知道三角形具有稳定性,但他却知道,这玩意你不管怎么撒,都绝对会有一根铁钉朝上。
如果有个别心理阴暗者,将这些铁蒺藜用绳子穿起来,只要一根铁蒺藜触发,其他铁蒺藜也会被带动。
到时候,铁蒺藜会被马蹄带动,从而更加难以防备,并且这玩意回收起来也更加方便,不会留在路上扎人脚,
如此快捷方便的利器,一向以喜欢耍阴招著称的王守谦又怎么不会装备呢?
铁钉钉入马掌,战马疼痛至极自然不可能再向前奔驰。
可这些马匹又被铁索绑着,就算不想走,也会被旁边的战马拖着走。
于是许多战马被拖拽到地,被地上的铁蒺藜扎的满身是血,哀嚎不止!
而未被铁蒺藜刺中的战马,也会因后方的拖拽,而速度大减。
若只有马,倒也无妨,毕竟是四个蹄子,只要不被铁蒺藜扎中,站还是站得稳的。
但偏偏马上还有拿着盾牌的骑兵。
人坐在车上,如果忽快忽慢的,大多会晕车,严重了还会呕吐。
可若是在马上,可就不是呕吐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