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只要熬过去就好了。

熬过去后，妈妈就又回来了。

尽管恐惧将他击穿，小男孩还是默默坚持着。

忽然，脚步声停了。

外面静悄悄的，女人似乎已经离去。

小男孩抬起头，尽管泪水糊满脸颊，也能看出小男孩长的唇红齿白。

小男孩呆坐了一会，外面始终没有动静。

他鼓起勇气推开衣柜门。

“吱呀——”

女人缓缓转过头，在男孩惊恐的视线中，露出一个温柔到极致的微笑。

“真是个坏孩子，不听话的坏孩子，妈妈要惩罚你！”

小男孩浑身都僵硬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只被吓傻的小仓鼠。

女人上前，一把将小男孩拖出衣柜。

小男孩重重磕在地上，额头瞬间鼓起一块乌黑的包，但他感觉不到疼痛，这是害怕到极致时，机体的自我保护。

男孩被拖到卫生间。

路过的佣人见到，连忙让开道路。

女人的瞳孔快速收缩着，嘴里念念有词。

“别怪妈妈、别怪妈妈。”

“你不该活在世上，你不该活在世上啊！”

“去死！都去死！”

女人将小男孩按在地板上，一张吸满水的毛巾盖在小男孩的脸上。

冰凉的触感让小男孩瞬间清醒过来，开始剧烈挣扎。

但一个成年人的力量是一个小孩无法抗衡的。

他被妈妈死死按在地上，氧气逐渐稀薄。

眼前一阵阵发黑，小男孩知道他快死了。

死是什么东西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好痛苦。

死，好痛苦啊。

能不能不要死。

“死吧，求求你死吧。”他依稀间听到了母亲的低语。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

小男孩渐渐停止挣扎。

死吧，那就死吧，他想。

他流了一滴泪，坦然迎接死亡的怀抱。